“为师一生不知道输过多少次，那些敌人都已经化成一抔黄土，而我依然在。”

不过一句话，顾燕飞就恢复了神采，剑气都更加凝练了几分。

有时候，输一次未尝不是好事，反而会让人认识到自身缺陷，并有所提升。

“孤雁。”

秦昭然眼里浮现出一丝柔色，这倒不是他对顾燕飞温柔，而是《碎空枪诀》第七式‘孤雁’中，本身就有着决绝与温柔。

玉碎、破军、裂空、千山幕、无界、归墟，六式枪法，皆是杀伐之术，那最后一式“归墟”更是他在死前才得以明悟，带着无尽死意。

而这一式孤雁，却是他在几日前才有所悟，上一世他是无根浮萍，今生却有母亲缝衣守灯，从未有过的牵绊并未成为束缚，反而让他除了武道之外又多出了几分情感，那份情感化作枪意中的决绝与温柔，使得他悟出了“孤雁”。

“孤雁？”

顾燕飞皱起眉头，不明白秦昭然的意思。

“现在，让我们有请京都武道协会会长‘章怀隐’先生，为选手们颁发奖品！”

苏映月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名穿着纯白武道服的老者走上擂台，他已经很老了，面上、脖颈布满褐斑，拄着枣木拐杖，行走的步伐极为缓慢，但两步落下，就已经到了苏映月身边。

“嗯？这是打开玄牝之门的练窍武者？”

秦昭然眯起眼，这章怀隐极为不凡，身法有几分缩地成寸的意味，给他的危险感，比司空劫还要更足。

司空劫已是先天巅峰，比司空劫更强，便只能是练窍，而在武圣镇守异域鲜少回国的情况下，也只有炼窍级别的武者，才能够成为京都武道协会会长，坐镇京畿。

秦昭然对强者总是感兴趣的，旁人看见章怀隐都是敬重地看了两眼便移开目光，他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练窍，是上一世的他都不曾达到的境界，这一世也是首次当面见到。

以章怀隐的感知，秦昭然的目光他自然有所感应，面上露出和蔼的笑意，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