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人找到了,故事也有了新的结局。”
月夜,房间中,栉擦亮了一颗水晶球,随即无奈地对众人笑了笑。
“虽然有些坎坷——但结束了。”
刚从一楼大厅里回来的他,举起地上大家的行李,将那几个大得吓人的帆布包放在架子上:
“但按我来说的话......这一次的危机,我们都得吸取教训。”
杨栉拍了拍手,和众人一齐坐在桌旁。桌子上有两本书,一本是帕秋莉赠与自己的魔导书,另一本......
是传记,大家的传记。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当写些什么——从这段旅途的开始到结束,总会有一些回忆值得记录。
他打开了这本连夜写下故事的传记,翻到空白页,便环视一圈众人:
懵懵懂懂、盯着自己看的小恶魔;迟疑不决,想开口又说不出话的妖梦;还有躺在床上,脸红发烫的小铃......
“咳咳......谁先说?”
“诶?”
“呃......”
“...嗯......”
大家的口中出现了一连串语气词,但就是没有人说话......
空气有些凝固,唯有一旁炉子上烧着的开水,正在扑通扑通地发着响动。
见状,杨栉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是我太严肃了吗?”
“没有!”
这是小恶魔。
“......不。”
这是妖梦。
“...嗯...诶...什么?”
这是低烧尚未退掉,头昏脑胀的小铃。
栉又一次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他有些哭笑不得,手中的钢笔悬在半空。
就在众人尴尬之际,裹着被窝的小铃弱弱地举起了手。
“......那我先说吧?”
见到“救命稻草”,大家赶紧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包括杨栉自己——现在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众人都在照顾小铃的情绪。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她示意栉取来床头的那本自己的书,还有放于靴子边的匕首:
“......这些东西,我不会用......”
“咳...咳咳.....而且啊......到了特别紧要的关头里,脑袋就变得一片空白了。”
小铃摇着发昏的脑袋,她顿了顿。举起茶杯喝了口温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还有,之前大家把我围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身体微弱的虚弱感,小铃的呼吸声变得有些轻浮。
“......我说完了。”
听到这里,栉迅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话:
过度的保护并不可取。
少年低头沉思,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让小铃适应我们战斗的过程,教她一些东西......至少要让她懂得在危机中进行抉择。
“好,我知道了......”
少年点了点头。
就在他写完这句话的同时,妖梦也举起了手:
“登——呃不是...杨栉,我也有些事情要说清楚。”
她脸红了红,将手中刀往桌边一靠,抱起自己的“糯米团”戳了戳,这才说出了话:
“就是——当你下令保护好小铃时,我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似乎是有些懊悔,妖梦苦恼地摇了下头:
“事后想来,我是感觉到类似魔力的东西过——那应该就是陷阱。我的直觉一向很可靠,但当时就是没在意这些......”
少女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半灵放开。
“那个......就这样。”
杨栉继续点了点头,听完这段话,他微眯双眼,却不急着将笔落下。
“我知道了,妖梦。除你以外,大家经验都不足,尤其是我。”
栉看向这位以刀剑在幻想乡中着称的剑士,他继续说道:
“以后,但凡面临战斗,任何一切事物都由你全权定夺,我们也由你全权安排,可以吗?”
妖梦想了想,轻抚着自己白色的发丝,随即闭着眼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下来,栉将说出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写进了书本当中。
“那你呢,小迷糊?”
“......诶?我吗?”
小恶魔向左看了看小铃,又向右看了看妖梦......最后,她头顶的小翅膀微微一翘,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杨栉。
于桌子下面,她轻轻地扯了扯杨栉的衣角。
少女将小脑袋微微偏了过去,对他轻轻说出了悄悄话:
“......我不是之前单独找你聊过的吗?就‘止心术’那件事情啊?”
说完,想到当时少年对自己的行为,小恶魔的脸染上一丝晕红。
“......那个算是私事吧?”
听到栉的回答,小迷糊忍不住地叫出了声:
“什么私事,那个很重要的!”
“哦?这登徒子还瞒着我们什么?”
小主,
妖梦轻轻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剑。
“......稚...这样不好哦?”
小铃歪了歪脑袋,同样“噗嗤”地一下笑出了声。
“真......真的是私事啦!诶?小迷糊你别翻我口袋!妖梦,你先等等听我解释!!小铃你别笑啦!!!”
......
......
......
旧洋馆的钟摆停了。
灰尘在斜射的月光凝成霜色的雾,莉莉卡的手指划过钢琴键,琴声像钝刀割开寂静。
“你听,蕾拉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