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头盔下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对着狄落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收剑,便不慌不忙的牵着缰绳慢吞吞的往后退。
一直退出射箭的射程,他才调转马头,轻轻一夹马肚子,慢悠悠的消失在了大晋人的眼中。
一直到看不见那金羌大将,钱舞紧绷的脸颊才有一丝放松。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因为过于紧张,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发酸。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狄落,心中有些疑惑,那个人好生奇怪,一直追着狄落打。
不知道为什么,钱舞总有种感觉,感觉这个金羌士兵这一次突然袭击就是冲着狄落来的。
他的身手绝对不是狄落能比拟的,可他却一直压着他打,那种轻松又高高在上的眼神,钱舞一点都不怀疑,那个金羌大将就是想整死狄落。
回去的路上,沉默寡言的狄落更加的沉默,大概她也发现了自己跟别人的差距了,再怎么努力,还是追不上他们这些男人。
男人在力量上天生就比女人强。
以往狄九传授的经验,武艺,都是依着男人的感官在教,她对这些知识不能消化,也根本就消化不了,她需要摸索出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招式。
若是再引用狄九的经验,迟早有一天,她会到达瓶颈。
她会死。
不破不立。
她必须要创新,必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她得琢磨出属于自己的武把式。
狄落沉默的摸着那把长刀,刀身都是鲜血,时间长了都已经凝固成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汗巾,一点一点的蹭着那块痕迹。
一直到营房,狄落还在思考这件事。
给小白刷刷毛,喂点吃的,伺候好这个小祖宗之后,狄落就回了营房,打了一盆水,用汗巾沾水使劲的蹭着长刀上的血迹。
“旗长,你这刀都砍崩了你不换一把?”
狄落闻声,抬起头。
瞧见跟她说话的两个人,她神情微微一愣,有点惊讶,她只是没想到这俩人能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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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初在新兵临时营的时候,她名声可是不太好听的。
几乎整个新兵营的人都怀疑她是个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女人。
当时除了赵十三,钱舞,荣长生跟她说话,其他的人都是当她空气的,能不交谈就不交谈。
毕竟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有什么可结交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