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银丝炭烧的火红。
姜灵韵就这么呆呆的托着下巴盯着炉里的火星。
看了一天又一天。
她的心也犹如烧红的火星,碎的七零八落。
纵有千般不舍,她也该回她来的地方了。
缓了缓神色起身,抬手摸了摸腹部,里面的小人儿,总算让她几日未舒展的眉间舒展了一些。
“夫人,夫人,您快些出来,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想见您....”
张婆在外头急急敲门。
姜灵韵淡笑一声,内心自嘲,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开门出去,随口问,“姜逸去哪了?”
“李护卫带着公子去了六皇子府上玩了。”
张婆见她又瘦不少,脸颊都掐不出什么肉来,心疼的紧,赶忙上前扶她。
姜灵韵点头,没再说话。
“许久不见,姜姑娘可消瘦了不少。”
传旨的是李德胜,也算是老熟人了。
往日姜太医荣宠不衰的时候,他总是来府里传旨赏赐。
他明知自己是楚临舟的侧妃,却喊她姑娘。 乐读书屋
姜灵韵自然懂他的意思,乖巧一笑,“劳公公记挂,许是宁古塔待久了,再回京城有些水土不服。”
李德胜愣了一瞬,很快和蔼一笑,“说到底京城才是您的根儿不是?”
姜灵韵淡笑一声,“爹娘走了,我和弟弟早已是那无根的浮萍。”
李德胜内心暗自叹息,往日见她还是个胆小懦弱的小姑娘。
如今已为人妇,又经历大难,竟让这个只知循规守矩的姑娘,变成了沉稳,落落大方的妇人。
只能说造化弄人。
两人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姜灵韵吩咐了张婆几句,便随他一同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马车上铺了厚厚的垫子,点了炭暖烘烘的。
外头飘起了小雨夹着点冰雹,姜灵韵道车里闷便随手打开了车帘。
李德胜见她打开车帘却端坐着目不斜视,调侃道,“姑娘就不想看看皇宫?”
姜灵韵摇头,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