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暗潮让她想起神话故事里的归墟漩涡,仿佛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席卷进去。
“好,我答应了!”她突然宣布,声音在静寂的空地上显得异常清亮。话音未落就看见少年常年冰封的面具骤然龟裂——薄唇微张扬起惊人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染上鲜活色彩,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的玉雕。
原来冰雪消融的声音,是心跳如擂鼓。
“这么开心啊?”
她凑近到鼻尖相抵,在月光下看清他每一根颤动的睫毛都染着银辉,像初春湖面将化未化的冰凌。尾音还未消散,她的唇已经贴上那两片总是紧抿的薄唇。
果然如想象中甘甜,带着冬日初雪落在舌尖的沁凉,又像盛夏时节用银勺挖取的西瓜最中心那一口红瓤,清甜的汁水瞬间浸润了所有感官。
可就在她准备退开的刹那,后脑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扣住。即墨渝学着她的样子覆上来,唇瓣相贴时带着生涩却执着的力道,声音里混着喘息:“我还没尝够...…”这五个字像火星溅入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所有理智。
起先只是试探性的轻触,如同初春第一滴融雪落在新叶上。而后不知是谁先加深了这个吻,渐渐化作盛夏午后的疾风骤雨。
朦胧月色里,连栖息在附近古柏上的夜莺都好似被惊飞,羽翼掠过月轮时抖落的绒羽,像一场细雪飘落在他们交缠的发间。
少年人初识情滋味,虽如野火燎原却仍在极力克制。每当掌心顺着她腰线游移时总要停顿片刻,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枷锁抗争。这种隐忍的狂热反而让亲吻愈发缠绵,如同陈年佳酿,后劲绵长得让人晕眩。
当骤雨初歇时,褚秋池靠在他肩头轻喘,发现他衣襟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攥得皱皱巴巴。即墨渝低头为她拂开黏在颈间的发丝,指尖在触及她泛红的耳垂时明显一颤,那处肌肤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指尖。
两人相视一笑,眼角眉梢都浸着雨露般晶莹的欢喜,像两株经历暴雨后反而愈发鲜亮的植物,每一寸肌理都透着被滋润过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