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玉看着鹿抱着自己，看着它义无反顾的朝妖皇扑过去，看着它没了，却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

一枚红枫落在她手心，红的如同那时丹枫谷外残阳如血。

那一刻，妖皇的身体瞬间完整了。

在虚空显露完整的身形，而后巨尾一甩，化作一道高大的人形，转眼间就到了潜龙关那一片废墟之上。

只落地那一瞬，废墟之上依旧在厮杀的人和妖通通化为齑粉。

这就是刚刚复苏的妖皇，这就是妖皇之力。

它似乎还有些无法从容的控制，所经之处，片甲不留。

站在最高处的，无论是人还是妖，从来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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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与子午山的老祖被磅礴的妖力震飞，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挣扎了许久都爬不起来。

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人族完了。”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不甘。

“是我无能，如果我师父还活着，怎会如此？”他们似乎都尽力了，可尽力也不过如此，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场人族浩劫。

“是我等无能，是我等无能啊！苦修千年，自诩神通广大，却不堪一击。若是大祭司和风容尊者健在，或许妖皇不会出世，就算妖皇出世，也可与之一战啊！”

“是啊，若是大祭司还在，人皇还在——”

人皇？

姜少阳拄着剑半跪在废墟之上，再一次尝试驱动人皇印，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就像是姜少阳，他虽然是皇帝，却始终无法做到人族一统。既打败不了北边的大巫，收复不了千年前分割出去的有扈氏等。

也无法与妖皇对抗，甚至于不堪一击。

或许百姓会尊崇他，可在这些活了千年万年的老怪物眼里，只有当初的黄龙，才配称之为人族之皇，才担得起人皇这个称呼。

这是他一直深恶痛绝的事实，也是他千方百计分离打压各个灵山的缘由。

可到这一刻，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不如黄龙之万一。

比起黄龙活着为人族拼来一席之地，死了也守护人族数千年。

他哪怕此刻死去，都毫无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