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太仓的铜锁自行崩解,刘协踹开仓门时,三十万石艾草的灰烬正在重组成人形。贾诩的白须被阴风吹乱:"陛下,墨家的'非攻傀儡'要现世了!"
"现世得好。"刘协突然夺过禁军火把掷向灰烬堆,"朕正愁没有练新式火器的靶子。"火焰吞没灰烬的刹那,数千具青铜骨架破火而出,眼眶里跳动着艾草燃烧的绿火。
孙嬬突然跃上粮垛,鎏金匕首划破掌心:"陛下退后!这些傀儡认血..."话未说完,最近的青铜骨突然跪地行礼,绿火凝成"大谁何"三字。
"看清楚了?"刘协扯过孙嬬流血的手掌按在傀儡额头,"这是朕的新禁军。"血手印触及青铜的瞬间,整座太仓的铜器同时嗡鸣,梁柱上阴刻的《尚同篇》文字泛起金光。
邺城粮车抵达青州时,张郃发现运送的粟米正在袋中生根发芽。王五扯开麻袋惊呼:"将军!粟粒长出的是...是青铜叶!"
"快埋入盐碱地!"张郃挥刀斩断缠绕车辕的金麦穗,"这是墨家的'铸兵术'!"粟粒坠地的瞬间,盐碱突然结晶成矿脉,青州干裂的大地上隆起无数青铜炮管。
许昌南门的青铜吊桥突然向两侧裂开,曹操望着桥洞下旋转的机关齿轮,突然大笑:"好个刘协!竟把整座城池改造成浑天仪!"他剑锋刺入桥面缝隙,撬出的齿轮上阴刻着"景元二年制"。
"不是改造。"郭嘉的龟甲拼出星图,"是这座城本来就是墨家造的'活城'。”他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金粉在桥面拼出"曹操"二字,转瞬被齿轮碾碎。
洛阳太仓的青铜傀儡突然列阵齐呼:"圣武!圣武!"声浪震塌了邻近的观星台。刘协踩着傀儡肩膀跃上仓顶,扯下残破的景元旗裹住伤口:"开武库!把新式火雷绑在这些铁疙瘩身上!"
"陛下不可!"贾诩的银匙嵌入傀儡关节,"墨家机关最忌火..."
"墨翟怕火,朕不怕。"刘协突然掰断傀儡手指,露出中空的青铜管道,"装满火雷,给袁本初送份大礼。"他染血的手指在管道内壁划出火线,锈迹斑斑的青铜突然泛出赤红光泽。
益州江面的漩涡突然静止,刘循望着浮出水面的青铜舰,发现甲板上的麦种已经长成金灿灿的炮管。老祭司的蓍草突然自燃:"刺史大人!这是触犯..."
"触犯的是旧天道。"刘循挥剑斩断祭司的蓍草束,"传令!用金麦填装水龙炮!"他的佩刀劈开炮膛,飞溅的火星点燃麦粒,射出的竟是燃烧的青铜暴雨。
邺城地宫深处,张郃望着从粟米中长出的青铜炮管,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炮身:"既然要铸,就铸个大的!"血珠渗入青铜的瞬间,冀州大地突然震颤,所有疯长的金麦同时转向洛阳方向。
许昌城头的曹操突然闷哼一声,剑锋插地稳住身形。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砖石上融化,化作流淌的青铜液渗入城墙缝隙。荀彧的竹简突然浮空拼出《景元新政》全文,每个字都在滴血。
"好计谋..."曹操突然徒手插入胸膛,扯出团跳动的青铜火焰,"用墨家机关吞并城池,用金麦瘟同化百姓..."他将青铜火焰按在剑身,"那曹某就做这柄破机关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