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军不跟她说,是为她好。
可沈穗知道,自己要是不弄清楚这件事,她往后都睡不好。
其实她也知道。
就算知道林建业救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她还能去找到那人,押着她到林建业坟前磕头吗?
刘武军没说,但又说的明白。
那女同志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家里动动手指头,甚至不需要说,下面就有人把事情办妥了。
这样的人,沈穗压根也做不了什么。
她是蚍蜉,撼不动大树。
可她就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给自己一个交代。
弄清楚它。
本该回家的人,此刻就在图书馆的办公桌前,等待着那边的回答。
刘武军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沈穗不怨他。
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隐瞒这事,也是希望她别钻牛角尖。
为了自己、为孩子着想,就当救了个没心没肺的。
仅有的交集也就那么点,往后也不会打交道。
可今天,沈穗偏偏听到了报社那俩记者的对话。
她就是心里头过不去这个坎儿。
闹明白吧。
电话已经打出去了,那就把这件事弄清楚。
对自己有个交代。
电话那边有片刻间的迟疑,“找秦越?”
何政委有点懵,这咋还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了?
姓沈?
谁呀?
他抬头看向办公桌对面站着的青年。
一度怀疑这是秦越安排的人,特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岔开话题。
但这小子还能掐会算不成?
怎么知道自己今天找他谈话呢?
“稍等,我让人去喊他,五分钟后你再打过来。”
说着,他挂断电话。
办公桌那头站着的人,仿佛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