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西装的马甲上解开了两颗扣子,透出主人的随意。
温念初画画的笔一顿,仅仅是停了两秒钟的时间,复又动了起来。
温家不找她,也不奇怪。
他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她。
陆宴见她没有回答,但是从她沉默的反应里察觉出一丝不对,身体比脑子反应更迅速,率先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声在地板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靠近后,温念初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混着雨水的潮湿。
她的笔尖在纸上顿住,墨水在翡翠项圈的缺口处晕开一团墨渍。
他伸手扣住她的转椅,将她身体面朝他。
“手怎么了?”陆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温念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食指处有些红肿。
“小问题。”
是她没日没夜一直练习的痕迹。
温念初抽回手,将设计图翻到背面,状似随意地勾了勾唇,“温家不找我,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她的声音很轻,勾得陆宴心里痒痒的。
陆宴低笑一声。
确实合了他的意,他想一直像现在这样,让她陪在他身边。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她是翱翔于天际的鹰,自然有她要去的地方。
他拿过温念初的设计稿,上面画得很详细,连材料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停顿在某一处,指了指那个地方,开口道,“你十九岁设计的第一枚胸针,用的也是这种挪威次等矿料。”
说完,他嘲讽地一笑,“温家连像样的缅甸玉都供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