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汉宫熙熙攘攘,群臣肃立。
殿内金碧辉煌,龙柱盘绕,御座高悬。
天子未至,满朝公卿已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如铁。
袁隗立于文官之首,身披儒袍,腰悬玉带,神色间自有一股傲然之气。
他微微抬首,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意味深长。
杨彪缓步上前,拱手恭贺:
“袁公升迁太傅,实乃朝廷之幸,天下黎民之福。”
袁隗淡然一笑,语气疏离:
“文先过誉了,老夫不过尽忠职守,何足挂齿?”
王允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似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
他目光游离,偶尔瞥向殿外,似在等待什么。
忽然,殿外谒者高声宣道:“恭迎董公入朝!”
声如洪钟,震得殿内群臣心神一颤。
只见董卓身披玄甲,腰悬长剑,足踏金履,大步踏入殿中。
他目光如炬,气势逼人,所过之处,群臣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袁隗原本傲然的神色瞬间收敛,微微躬身,语气谦卑:
“董公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彪亦缄默不语,低头退至一旁。
王允面色如常,收起手中玉扳。
董卓行至御座旁,转身扫视群臣,目光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他冷笑一声,声音如雷:“诸位,今日来得可真早啊!”
群臣战栗,无人敢应。
吕布踏入殿中,身披赤甲,手按佩剑,器宇轩昂,睥睨群臣。
公卿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飞将英武非凡,可惜丁原不识英才,竟以他为主簿,真是明珠暗投!”
王允眉头微皱,低声喝令:“肃静!朝堂之上,岂容喧哗?”
群臣闻言,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吕布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王允身上。
王允缓步上前,拱手道:
“吕将军,久仰大名。”
“老夫王允,出身太原,与将军同州。”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原来是王公,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王允微微一笑,语气诚恳:
“将军若不嫌弃,改日可来寒舍一叙,共叙同乡之情。”
吕布豪气答应:“好!王公相邀,布岂敢不从?”
王允含笑退下,回到原位。
董卓目光微闪,似有所思,却未多言。
片刻之后,谒者高声宣道:“天子驾到!”
群臣纷纷跪拜,高呼:“恭迎陛下!”
天子刘辩缓步登上御座,神色间带着几分稚嫩与惶恐。
他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董卓身上,低声道:
“董爱卿,今日可有要事奏报?”
董卓上前一步,声音如雷:
“陛下,臣有本奏。”
“近日匈奴单于于夫罗叛乱,劫掠河东,朝廷当率军征讨。”
刘辩神色慌乱,低声道:“董爱卿所言极是,准奏。”
董卓冷笑一声,转身扫视群臣,语气霸道:
“诸位,可有异议?”
群臣低头,无人敢应。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挥手道:
“既然如此,你们捐赠点钱粮出来,以解京师倒悬之急!”
众人交头接耳,面露难色,心想:
董卓出兵,自有朝廷府库支撑,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些臣子自掏腰包吧?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董卓站定,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群臣,开口道:
“如今贼子作乱,朝廷需出兵平叛。”
“然军资匮乏,诸位皆是朝廷公卿,世受皇恩,此刻不出力,更待何时?”
袁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
“董公,朝廷已然三年未发俸禄,我等臣子,亦有难处啊。”
董卓冷笑一声,目光如炬:
“满朝公卿,谁家里没有几十顷地?”
“国难当前,诸位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
王允站了出来,神色镇定,朗声道:
“国难当头,我等理当为朝廷分忧。老夫愿带头捐赠一万石粮,以资军用。”
董卓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转晴,兴高采烈地大笑起来,仿佛过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