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小时。”宋老师提醒道。方四匆匆忙忙答完题目，对考试里面的内容，似懂非懂，因为自己动用了功法，把考场里考生的记忆、考生的卷子甚至老师的记忆都扫描了一遍，综合全场的答案，自己照葫芦画瓢，抄上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教室的课桌上，照亮了那一张张紧张而专注的面庞。此时正在进行的综合考试相较于之前的科目来说，似乎要显得轻松那么一点儿。

坐在靠窗位置的方四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最后一道大题。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的时钟，距离考试结束居然还有足足二十分钟！于是，他放松下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书写而有些发酸的手指，并将目光投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赵丛。

只见赵丛正伏在桌子上，手中的铅笔在那张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着。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紧了似的；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焦躁不安，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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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叮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宣告着这场考试的结束。听到这声音，赵丛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但又充满无奈和失落的叹息声。接着，她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笔，然后低下头去，默默地凝视着眼前那张承载着自己努力与期望的试卷，眼眶渐渐地开始泛红……

“考得怎么样啊？”方四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然而内心却忐忑不已，他努力调整着自己说话的语气，试图让它听起来轻松一些。坐在一旁的赵丛听到这话，缓缓地抬起头来，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她嗫嚅道：“完了……这次肯定又不及格。”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几不可闻。

话音刚落，只见赵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试卷快速对折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了书包深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好像她一秒钟也不愿再看见这张令她心碎的试卷似的。

方四见状，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失落的女孩。但当他触及到赵丛那充满沮丧与无助的眼神时，所有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默默地收拾起同学们交上来的试卷，转身朝着讲台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方四忍不住回过头去，再次望向赵丛所在的方向。此时的她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座位旁边，双手紧紧地捏住书包带子，目光空洞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呆呆地发着愣。

方四望着赵丛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他其实很清楚赵丛的学习状况，特别是她那惨不忍睹的数学和理科综合成绩，每一次考试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般的折磨。方四曾经无数次地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赵丛好好谈一谈，帮她分析问题并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可是每当他看到赵丛总是低垂着头，一脸落寞的神情，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语便会不由自主地被重新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