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您看!";凌韵闻言献宝似的将自己从密室里拿出来的东西给罗荣看。
接着又替他顺了顺气道:";我现在有钱了,一定给你请好大夫用好药。咱们这就回平阳县去。";
";不必了。";罗荣吃力地摆了摆手,";能看到你顺利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就心满意足了。原本还担心你身边没个得力助手。";
说着他眼睛从众人身上扫过,缓缓道:";现在看来……";
凌韵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一句,眼前人却突然眼睛一闭,脖子一歪。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凌韵迅速伸手将罗荣扶住。
";罗老?";她轻轻唤了一声,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鼻息。
触及之处还有温热,罗荣却已经没了呼吸。他的胸膛不再起伏,脸上犹带着淡淡的笑意。
凌韵当下心一沉,鼻子酸酸的,眼泪就跟着涌了出来。金钱带来的喜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责和悲伤。
她咬唇,在心中质问自己,“你明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什么不坚持先送他回平阳县呢?在张大夫手里,他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同于看到罗佩梅死亡带来的恐惧。罗荣的死,带来的是一种仿佛置身于深水之下,胸腔受到挤压后,呼吸困难的滞涩感。
一向自控很好的凌韵,这次却很难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她一直哭到罗佩兰回来,最后还是因为身子太弱没有撑住,晕了过去。
这之后的半个月皆是难得的大晴天,凌韵尽量每天都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思考多余的事,可她的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她做主买了上好的棺材,将罗荣埋在了庄子里最高的一座山的山顶上。又在罗荣边上挖了坑安葬罗佩梅。最后提拔了罗佩兰为凌家庄的新庄头。
起初罗佩兰还有些犹豫。她一介女流之辈,还是远近闻名的丧门星,弃妇。如何能够服众?可凌韵却道,女人孤家寡人的时候才是最好拼事业的时候,自己的庄子还想靠着她越做越好呢。
罗佩兰反复强调自己不行,凌韵就反复强调她可以。然后,车轱辘的话,一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