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人童年的悲怆要用一生去治愈,那霍旗南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时,只需要一个严商月。
贵族学校,校董就有霍家,欺凌者的种种行为根本得不到任何惩罚。
霍旗南告诉过父母自己在学校过的那种烂泥一般的生活,想要转学,结果他们却回答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要是他转学了,那些人突然间找不到发泄对象,就会直接让主家来针对父母,到时候不仅是他,连他们家都不会好过。
“旗南你先忍忍,读完高中,你就再也不会看到那些人了,再不济可以出国上大学的……”父母在电话里安慰他,剖析他转学的各种坏处。
霍旗南本就内向,此后再也没有找过父母倾诉,因为连他都知道,对于有些人就不该怀有期待,他们只会想着自己,他这辈子最厌恶这种人。
他如一根稻草孤立无援,谁都能来踹一脚,他总想着一死了之,却又被道德绑架着。
那些上流子弟不用担心高考,他们有的是镀金的途径。而霍旗南不能这样,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逃离这个城市,逃离霍家,逃离这群人,拥有一个简单朴实的生活。
所以就算他们已经欺压他,他还是会忍着,晚上熬到凌晨。
好几次,他都在学校里被他们欺负时晕倒,让那群人以为是他们差点搞出人命,倒是好几天不来找他了。
就是在这期间,霍旗南认识了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严商月。
他早就知道她了,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成绩好,性格好,容貌好。只是霍旗南以前总是自身难保,根本没空了解这些。
运动会时,那些人把他的名字报了上去,男子1000米。以他的身体素质,平时体测上都是跑完会晕倒,会吐的那种,参加运动会根本就是去陪跑的。
他知道,他们就是想折磨他罢了,总是这么恶心,这么自私。
跑的那天,太阳毒辣,看着周遭加油的同学,再加上选手带节奏,他几乎快跑死在操场上,无一例外,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那一瞬间,他倒下,肺已经超出运行界限,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喉头卡着血腥味,胃里翻江倒海,那些人围着他奚落嘲笑,没人来扶他一把。
意外中,只有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女生愿意给他递一瓶水,担心地问他有没有事,她已经叫了医务室的老师过来了,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