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大哥老马也站起来,看了一眼,说:“依我看,这是给伪军和鬼子兵做晚饭呢。咱们矿工哪能吃上这东西?我们最多吃个窝窝头,喝点青菜汤。他们让我们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连喂猪的食物都比我们的强。你说,我们能不逃吗?这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他们答应给的工钱,一直拖着不给,我们怎么活?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挣钱养家。可我们被长期困在这里,家人怎么办?所以,当亡国奴滋味不好受啊,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把侵略者赶回他们老家!”
老马越说越激动,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这番话深深感染了梁红英,她意识到,当下除了自救,还得做些对同胞有益的事。她不禁想到那些仍被折磨的矿工,他们每个人背后,都藏着一段心酸的故事。谁愿意当奴隶呢?
梁红英灵机一动,她身上还有一瓶鲁班爷爷给的药。她打算给敌人下点毒,就算要不了他们的命,也要让他们尝尝苦头,知道害人终害己。
主意已定,梁红英立刻站起身。窗户是用纸糊的,破破烂烂。她透过一个窟窿观察了一下,撕开药瓶封口,将药瓶放在弹弓上,拉满弹弓。趁厨房的人不注意,“啪”的一声,把药瓶打进肉锅中。
她知道,这肉肯定不是给矿工吃的,而是给养尊处优的鬼子兵和伪军准备的。药瓶沉入锅底,药粉自然会散到肉汤里。
做完这一切,梁红英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小丁身上,看着小丁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她明白,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想办法把小丁弄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调养。让大夫开些补药,给小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梁红英又检查了一遍小丁的伤口,经过上药处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但看着小丁浑身是伤的模样,她的心依旧悬着。
她咬紧牙关,再次对小丁说:“兄弟,放心。这仇我早晚替你报,让他们血债血偿!”
现在还早,几个人不敢行动,便静静地待在这里。梁红英竖着耳朵,细细聆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她判断,厨师们会把做好的饭食,运到各个地方分给鬼子吃。
她也有一丝担忧,矿工兄弟们可千万别嘴馋,万一有幸分到一块肉,吃了可就糟了。想到这儿,她扭头问旁边的矿工老马:“老马大哥,我给肉里下了药,咱们兄弟们不会吃到吧?”
老马笑着摇头摆手:“根本不可能!我刚才不就跟你说了嘛,能吃上窝头咸菜就不错了。想喝点汤都难,最多给口凉水。要是能喝上热水,那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梁红英听后,心里踏实了。她暗自庆幸,能吃上肉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让这些坏家伙都中毒,才正合我意。
傍晚,矿区的灯亮了起来,灯光璀璨。炮楼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异动,机枪手就会立刻开枪。好在梁红英他们藏身的位置,探照灯照不到,其他人也不会跑到厨房后边来方便。他们暂时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