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红英并不气馁,她用马鞭指着带头的土匪说:“识相的就闪开一条路!你别以为拦住我们,就能让我把东西交出来。这酒是我们曹家的,与你们无关。想喝酒就花大洋去买,市面上有的是。中国酒喝着不痛快,就去买洋酒,何必干这种勾当?抢百姓的钱,放在家里下小钱吗?”
那带头的土匪仰起脖子,呵呵直笑。可刚笑两声,“噗嗤”一声,他脖子上突然冒出一股血水,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梁红英也吓了一跳,心想:这怎么回事?我不过用马鞭指了他一下,他就倒下了?
众土匪猝不及防,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少人还端着枪,有两个上前查看情况,发现是被子弹击穿。他们回身对其他人喊道:“是被枪打的!是谁干的?”众人立刻将枪端起,把瞄准镜对准梁红英他们。
梁红英皱了皱眉,说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手里又没枪,又不是我打的。是不是你们自己队伍里有人造反,把他给击毙了?”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难道队伍里真有这样的人?一番询问之后,却没发现可疑之人。
于是,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下,土匪们又把枪举起来,继续要挟梁红英他们:“别管是谁打的,我们今天是来要酒的。把酒放下,你们就可以走;酒不放下,谁也别想走!”
这话刚说完,“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一个土匪的左脸颊穿过右脸颊,同时还扫到了后边一人的肩膀,两人同时惨叫一声。所幸都没有死亡,却也是惨不忍睹。剩下的土匪顿时慌了神,他们东张西望,端着枪四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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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英明白,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她突然想起那个吹笛的朋友,难道是他?以前帮助过自己的人,或许也是他,他从未与自己正面联系过,可在关键时候总能出手,于千钧一发之际解困。
有了转机,后边的曹月红、霍云龙以及三个小跟班都来了精神。他们东张西望,想抓住机会随时离开。梁红英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一直紧紧抓着那把枪,生怕那些土匪一时冲动再朝他们开枪。不过这些土匪目的单纯,就是为了抢酒,倒没有非要杀人的意思。
已经一死两伤,土匪们群龙无首,又怕继续遭算计,谁也不敢再逗留。有两个小兵分别背起受伤的人,另外两个抬着死去的小头目,撒腿就跑。
梁红英见状,心想:这帮草包,还想劫我的酒?她用马鞭奋力抽打马屁股,马儿撒开蹄子窜了出去。曹月红紧紧跟上,霍云龙和三个小跟班也快马加鞭。梁红英一骑绝尘,一口气跑过了大青山。
跑出去几十里地,到了安全的地方,梁红英才勒住马。她回头一看,三个小跟班早已被远远落在后方。她的马跑得确实快,曹月红骑马的技术也不错,紧紧跟在她身后。霍云龙则有些狼狈,在马上被颠得东倒西歪,一脸疲惫不堪的神情,这模样直接把曹月红逗乐了。
曹月红用马鞭指着他说:“大少爷,今天知道厉害了吧?还非要跟着我们。你没吃过苦,怎么可能跟得上我们的步伐?”霍云龙跑到跟前,气喘吁吁,即便坐在马上,依然显得十分疲惫。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别着急,等我们到了省城,坐上火车就轻松了。到时候我多叫些人,二三十个扛着枪守在我们身边,我看谁还敢劫咱们的酒!”
等那几个小跟班赶上来,梁红英一打马,说道:“走吧,别再耽误了。今晚咱们必须找家客栈住下,露宿荒野可不好受。”
说罢,她一马当先,六人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这条路还算繁华,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有骑马的,有推车的,偶尔还能看到一两辆轿车,四个轮子的汽车很是让梁红英感到新奇。
曹月红和霍云龙在省城经常看到汽车,梁红英却很少见。她指着汽车问曹月红:“月红,你坐过吗?坐上去啥感觉?”曹月红心想,看起来石哥哥连这汽车都没坐过,这就不如我了。于是说道:“当然坐过,特别舒服。到了省城,石哥哥我带你去坐。我父亲在那儿有好几辆呢,咱们在省城有几家大商铺,往来都坐轿车,还有专门的司机,可舒服了。”
旁边的霍云龙立马接话:“就这玩意儿,我家里有的是。你想坐吗?我送你一辆,你开走都行。”梁红英斜了他一眼,没吭声,心想:这可不是刚才面对土匪的时候,还在这儿吹牛。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到了前面一个小市镇。这村镇虽不大,却处在交通要道上。路边有一家大客店,外面已经停了十几辆骡马车,也有汽车,和刚才梁红英看到的车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