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没有,机会不好。我还没开口,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开口,显得太突兀了。”
“每次我见到他,都觉得他特别慈祥,他对我也很好,那种浓浓的爱意我能真切地感觉到。”
“但每当我想开口喊他父亲,就觉得张不开嘴。这么多年没叫过,突然喊,我自己受不了,我也怕老爷一时难以接受。”
小青急切地摆摆手说:“你就是考虑的事情太多。要不我帮你去撮合撮合,把事情给老爷说一说?”
梁红英赶紧拦住她,神情严肃地叮嘱:“你可千万别去!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知道之外,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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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会自己办成这件事情。我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总觉得暗地里有人在窥视我。”
“我不暴露身份,可能还平安一些,一旦暴露身份,说不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青连忙摆手,神色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行行行,我可不敢管你的事儿了。这一管要是管出毛病来,我可担待不起。”说完,她端起两人洗完脚的洗脚水,走到外边去泼。
梁红英觉得疲惫不堪,靠在竹椅上,迷迷瞪瞪地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曹姥爷。那父亲的形象深深烙印在心底,每一次曹老爷对她的关照,那慈祥温和的笑容,都让她心里暖烘烘的,倍感温馨 。
随后,她又想起三太太。一想到三太太的所作所为,梁红英就断定,母亲的受害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想要进一步弄清楚真相,还得找到凤丫头。可凤丫头如今已不见踪影,到哪里才能寻到她呢?冯姨曾说,凤丫头或许做了痦子摘除手术。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还要在下巴上贴一个假痦子呢?梁红英翻来覆去地思考,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算计她,可到底这个人是谁呢?她绞尽脑汁,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她在竹椅上靠了一会儿,却发现小青出去泼洗脚水,都这么半天了还没回来。她提高音量,大声喊了两嗓子,可外边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梁红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刻穿上鞋子,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洗脚盆掉落在地上,小青却不见人影。诧异之余,她赶紧围着院子大声呼喊,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到把周围几间屋子的丫鬟、婆子们都惊了出来。
大伙纷纷问道:“你大半夜喊什么呢?”
梁红英焦急地问:“你们见到小青了没有?”
大伙纷纷摇头:“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梁红英心急如焚,立刻离开了这个院子,又到别的地方寻找。她一边跑一边喊,可始终没有听到小青的回应。梁红英心里明白,小青肯定是出事了。
她赶忙回到房间,穿戴整齐,把弹弓拿在手里,又将手枪别在腰间,心想:这件事很可能和金大山他们有关,我先去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小青的下落,是不是他们在背后捣鬼。
于是,她快步来到金大山他们住的小班房,里面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梁红英毫不犹豫,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果然,金大山就在屋子里,旁边还有两个她不太熟悉的伙计。
金大山看到梁红英闯进来,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调侃道:“哟,气势汹汹的大美女,来找我呀?是不是晚上一个人太寂寞啦?”
梁红英啐了一声,怒斥道:“行了,少给我放屁!老实交代,小青去哪里了?是不是你们又起了歹心?”
金大山当即站起身,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反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小青每次丢了都跟我有关系?我和小青八竿子打不着。小青怎么了?难不成是她自己跑出去找男人了?我看这小妮子就不老实,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哪像个丫鬟,难怪上次镇长都看上她了。要不是她太过招摇,怎么会引起镇长注意?我上次也是听镇长的吩咐才那么做,跟我可没半点关系。这次我跟镇长都没联系过,你要是找不到人,别来我这儿满嘴喷粪!”
梁红英听他这么说,前前后后一琢磨,觉得话里有问题。虽然金大山人在这儿,但还有其他人呢。于是,梁红英问道:“那几个人呢?”
金大山装傻充愣:“哪几个人?这不是在我左右旁边吗?”他指了指那两个陌生的小伙计。
梁红英没好气地说:“我说的是张二虎、程黑牛,还有王小成他们几个,他们去了哪里?你们几个狼狈为奸,你在这儿,保不准他们就去干坏事了!”
金大山呵呵一阵冷笑,嘲讽道:“梁红英,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告诉你,眼见为实,我一直在屋子里,我是清白的。你要是非冤枉我,本大爷也不是好惹的!”说完,“啪”的一声,把那把手枪掏出来甩在了桌子上。旁边那两个小伙计吓得赶紧躲到一旁。
梁红英见他又拿枪威胁自己,心里虽不屑,却也明白不能把关系彻底闹僵。她只是神色冷峻,狠狠地警告道:“金大山,我告诉你,如果查出来真和你有关系,等我找到小青,我绝对不会轻饶你!”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