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摇摇头,随后刘孖然又笑道:“希望咱们能分到好一点的号舍,可千万别挨着臭号,不然那味道可真是够受的。”
所谓臭号,就是专门临近拉屎撒尿茅厕的号舍,每一列考棚都有一处这样的号舍,因此得名。
由于乡试一场要考三天,所以考生们需要在考棚里解决吃喝拉撒等问题。
而这些屎号因为靠近厕所,所以气味非常难闻,让人难以忍受。
但凡一进去就钻茅厕,考卷必然要被盖上屎戳子,一旦盖上直接就是落卷,后面基本上就不用考了。
大乾还好,当天忍忍就成,只要不蹲坑,仅是放水是无碍的。
鞑清才是真的变态,三天都不许考生去,屎积存在体内,怕是要发酵。
不少考生都被迫拉在裤兜子里,贡院的味道可谓是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生理上得到限制恐怕只有清朝才会这么不合理。
等了一会儿,李承平便依序入场了。
他走得很慢,仔细地看着每间号舍的编号,以免走错了地方。
毕竟,如果被发现走错号舍,那可是要受到处罚的。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的位置离那个散发着臭味的号舍有一段距离,至少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已经是李承平第二次进入号舍了,但他依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虽然贡院每次开启都会有人来打扫,但号舍内却是完全封闭的,他们可没有闲心关注号舍是否干净。
检查两块木板是否破损已经是一件非常耗时的事情,官府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为每个号舍打扫一遍,所以只能由考生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承平缩着腿,蜷缩着身体坐在那里,清理起自己号舍的蜘蛛网、灰尘来。
他先是用油布将地面擦干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毯将墙上的蜘蛛网一一摘除。
弄干净后,李承平这才把驱虫药粉散撒在四周,用以驱蛇、蜈蚣、蚊子等蚊虫毒物。
听说往年有考生被毒物给咬死了,属实是把考生们吓坏,药局的药粉在这几日可是接连断货。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