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中午只吃了两张薄饼,肚子饿的慌,幸好贡院敲完锣鼓就放饭。
一碗稠粥配一张饼子,饭量大的,就要多花钱财购买。
有钱,别说多张饼子多碗粥,即便是烧鸡、鱼翅都能给人弄进来。
晚上不宜吃太多,李承平觉得这些就很好。
趁衙役巡视灯笼的光亮,把板子放下,组成一个正方形的小床,蜷缩的睡在号舍中。
将衙役拿来的薄被撇在一旁,味道难闻的很,而且前几日下过雨,大概是在雨水中泡过捂干的,一股子潮味。
夜晚温差大,李承平展开考篮上的油布盖在身上,想着勉强凑合一晚。
在贡院里面过夜,李承平还是头一次,心里给自己提个醒,往后这种状态怕是科考的常态。
甭管第一日进去的考生精神是怎样抖擞,出来必然蔫蔫的。
起初没经历过,李承平还不信,可整晚的蝉鸣声,和蚊虫叮咬,真让人受不了。
带进来的熏香和药剂是有作用的,但用处不大。
号舍敞开,蚊虫完全可以随意进出,皎白的月光照在李承平脸上,但他此时无心欣赏。
他再次涂抹一层药膏,强忍着虫鸣声睡觉。
第二日,考经史时务策、帖经,题量不小。
第三日,考杂文、律例。
中间休息一日,李承平便重新进入贡院考试。
高强度的伏案数日,再怎么精神的人都有点遭不住,李承平展开卷子细细查看,严防错漏字,或语句疏漏卡顿。
将最后一道题誊抄在答卷上,李承平疲倦的闭目养起神来。
巡视的衙役来回数趟,咂嘴看了几眼李承平,摇着头离开。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还是很会观察的,贡院中的考生就没见到有停笔的。
这少年昏睡许久,不是中暑昏厥就是答不上来,怕是此次院试悬喽。
睡得有点头昏脑胀,李承平喝些水缓缓,等着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