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帝只是客气地应付了几句,便将奏疏搁置到一旁。
不多时,梁帝便跟夏侯无忌聊起了家常。
“夏侯爱卿,朕当年刚见你时,还是意气飞扬的鲜衣少年,如今的你,却已两鬓如霜,须白眉疏,朕老了,忠心的臣子也老了,时光荏苒啊!”
梁帝的话,有些让夏侯无忌摸不着头脑。
“臣...惭愧!”
梁帝懒散地走下玉阶,亲自为夏侯无忌斟满酒,后者诚惶诚恐拜谢。
注视着夏侯无忌沧桑的脸庞,梁帝展颜道:“夏侯爱卿不必惶恐,在这风华殿里勿须拘礼,你我随意便可。”
夏侯无忌苦笑,连连称是。
梁帝点点头,眯眼道:“方才朕看到,这参劾顾简的奏疏已经堆砌的比小山还高,朕现在想问问你,你是如何看顾简这小娃子?”
夏侯无忌心中微凛,思索片刻道:“顾简身上虽有纨绔的影子,闯起祸来也不含糊,但此人却有些才能,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属实过了,可若加以培养,成为未来的大梁重臣也说不定...”
“陛下量才而用,将顾简任为大理寺少卿,实是陛下慧眼如炬,但顾简此次烧毁谢氏宗祠,引得天怒人怨,倘若陛下不严惩,怕是世家那边不好交代...”
梁帝哈哈大笑,忽然沉下脸来,冷声道:“朕贵为天子,做事还需要给世家交代?”
见到梁帝阴沉的脸色,夏侯无忌心中略显惶恐,阴沉不定的神情更令他感到天威难测。
“臣有罪,陛下乃九五之尊,做任何事都理所应当。”夏侯无忌垂头道。
对于顾简,夏侯无忌的感觉比较复杂,既有些佩服顾简的谋略与学识,又为他隔三差五的闯祸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