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睡着的顾简听到御史参奏,瞬间来了精神。
梁帝一脸平静,捋须不语,微笑的看着何仲景。
何仲景神情平静,板着脸躬身缓缓道:“臣奉旨暗查陈松命案,经过仵作验尸发现,陈松先辱后杀,最终死因是被毛巾活活勒死,而当时屋子里有作案动机的,仅谢寒一人。”
“至于陈松的母亲陈段氏,自缢后所留下的遗书,不过是想为儿子讨回公道所留,半真半假,意图攀扯无辜旁人,将事情闹大,混淆官府视听...”
“所谓坊间传闻的太子与襄王争斗之言,纯粹子虚乌有,恶意造谣,不足为信。”
言罢,满殿哗然。
顾简面无异色,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味道,他看着龙椅上的梁帝,瞬间便看穿了这位帝王的心思。
无论杀陈松的是不是谢寒,梁帝都要将谢寒的罪名坐实,真相并不重要,冤不冤枉、是非黑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平息民间的言论。
平息一切对太子和襄王不利的言论。
梁帝需要的不是皇子间的争斗,他需要的是平稳无波的政局,所维护的是皇家的颜面,无论太子和襄王有没有参与此事,他都要证明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
良久,何仲景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综臣所述,这只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与皇子间的争斗无关,民间大多的言论并不实,不予取信。”
大殿之上,众朝臣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出面反驳。
他们很清楚,这个结果和真相正是梁帝所需要的,或者说,这完全是梁帝授意何仲景这样说的。
是非对错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顺从梁帝的想法。
“刑部尚书何在?”梁帝高声喊道。
谢道成佝偻的身躯一颤,颤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
“臣在。”
“谢爱卿,谢寒是你的孙儿,你本应避嫌,由大理寺全权审理此案。然你公然闯入大理寺,迫使其转到刑部候审,这其中内幕及缘由,想必不用朕说了吧?”梁帝眯着眼睛,看向谢道成。
谢道成老泪纵横,跪地高呼:“老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