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子,你我之间是没有冲突的,且不论往日的恩怨,也不说刎颈之交这类的恶心话,至少在当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萧璟面带妥协之色。
顾简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道:“的确,我跟谢家有恩怨。但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杀父之仇,也不是夺妻之恨,有必要如此计较么?我这人心胸宽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说不定就不计前嫌,主动将恩怨一笔勾销了呢?”
萧璟怔忪片刻,忽然眯起双眼道:“你曾伤过谢家小辈,谢道成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你想抵消恩怨,未免太天真了吧?”
顾简神情平静,缓缓道:“说到底,我心中的恨意并不强烈,将来如果有机会,自然也就顺手报了,没有机会我也不急,再拖个三年五载也不介意,毕竟我还年轻,等我把谢家老头熬死再对谢家动手也不迟。”
“殿下,你别拿这个激我,也别想借我的手除去谁,因为我顾简最讨厌当别人的棋子。”
见顾简油盐不进,萧璟颇感无奈。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玩弄心机手段,委实有些贻笑大方了。
在顾简的印象里,萧璟这位皇子仗着梁帝对他的宠爱,再加上他是诸多皇子中读书最为勤奋,心计最深,并擅使阴暗诡计的人,使得他愈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而且他那清冷孤傲的性子,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个人毛病太多,即便顾简想要跟他合作,也不能惯着他的脾气,被他牵着鼻子走。
萧璟从秋千上下来,面色微沉,目光阴翳。
顾简也不急,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目光充满了试探。
不知过了多久,萧璟回过神,叹了口气道:“顾世子,刚才是璟孟浪了。这样吧,你我合作照旧,各持所需如何?不说借刀杀人,互为棋子之类的扫兴话,从今以后,你我都是彼此手中的利刃,只要我们刀尖所对准的方向一致,便能一直合作下去,如何?”
顾简的笑意愈发深了,轻声道:“殿下这是硬要把我拉上贼船啊!”
“是不是贼船并不重要,只要我们的船能平稳行驶在大海上,那便足够了。”萧璟转怒为喜,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