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工作面就是U型的底部,同样是炮采,但采过一段距离之后,都要对顶板进行爆破,让顶板掉下来,要是不放顶,等采过几十米后,身后顶板悬空,受不住重力的时候,突然掉下来,整个U型就会如同是注射器,工作面中的工人就会被突然的压强一下子拍进煤层中,就好像注射器中的蚊子,人一下子就拍碎了。
瓦斯,宋毅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是加强通风,其实整个挖掘巷道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探水,但是条件受限,根本无法做到,这个就是完全凭借经验判断。
其次就是排水工作,也是重中之重,总之一句话,井下采煤没有一件事儿是多余的,斜井、支护、U型、炮采,排水、通风每一项都有宋毅骋的技术改进,一点点一项项加起来,对整个煤矿的增产以及安全都是有极大的提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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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宋毅骋是没有下去的,他只是到地面看看,就傅青主家这一个煤矿的产量就不小,宋毅骋在井口附近观察了很久,基本上没一刻钟都有一辆大车从井下上来,这一车少说也有一千斤煤,若是按这个效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在井下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炮药炸了之后,还要对大块的煤炭进行破碎,打成小块,然后才好装车,否则,一大块可能就有个一两吨,任谁也是搬不动的。
宋毅骋观察完井口的情况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傅青主说道:“傅先生,你这煤矿经营得有声有色,真是令人佩服。看来你的管理能力和眼光都非常独到。”
傅青主微微一笑,说道:“宋抚台过奖了。这煤矿能有今天的规模,多亏了钱老的支持和兄弟们的努力。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话语中的含义。他们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傅青主接着说道:“宋抚台,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的煤炭产量不小,每天都不停的往外拉煤,但运输现在却有个大问题。现在运输主要由陆家负责,他们有两个主要的运输方向,一个是运往京城,供应京城的燃料需求,另一个方向就是南汇,通过那里的港口将煤炭装船运往台湾。”
“嗯,不错,不知傅先生有什么问题?”
“宋抚台,那我就直说了,自打有了抚台教给我们的技术,这产量是日渐增加,可现在不光是我的煤矿,还有其他人不少矿,产量都在增加,但陆家目前的车马太少,船也少,现在已经渐渐跟不上了,我怕到时候采出来的煤会滞留。”
宋毅骋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问题,傅先生放心,既然出产增加,想必陆家也会增加运力,另外,这次我会回一趟台湾,到时候也会设计一种新船交给陆家,势必不会让煤矿滞销的,这个本官可以担保,傅先生这次放心了吧?”
“宋抚台如此说,傅某自然是信的过的。”
“京城对煤炭的需求量巨大,这个毋庸置疑,而台湾作为我的主要生产基地,对煤炭的需求也同样旺盛,而且会持续增加,运输船的问题我想也会很快得到解决,到时候就不是傅先生担心煤矿滞留不出,而是供不应求了。”
傅青主作为钱谦益的白手套,自然还有铁矿,铁矿开采虽然也很危险,但是相比于深入地下开采的煤矿,就安全多了,起码是露天的,同样是炮采,炸塌之后,砸烂,然后装车运走,宋毅骋之前给钱谦益出的主意,就是就地进行初步炼铁,先把铁矿石进行初炼,不纯净的铁水铸造成铁锭,再同煤炭一样通过黄河、淮河、运河直接运到南汇去。
各个矿都大致转悠一圈,但也不能太过于深入,因为条件太差,矿工虽然挣钱,但都是再拿命换,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若是见到了,宋毅骋怕心中生出愧疚来。
宋毅骋和傅青主并辔而行,正谈论着煤矿铁矿的事务,忽见前方一匹小毛驴载着一位文士急驰而来。那文士一身青衣,头上扎着方巾,远远望见傅青主,脸上露出急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