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骋并没有着急,他看卢象升的模样应该是还不知道此事,估计那祖大乐仗着自己官阶高,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亦或者这些关宁兵更习惯于找他们老领导祖大寿去告状,虽然听命于卢象升,八成也就仅仅限于工作关系,他们是属于历代将门,卢象升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文人,这种文武之间的特殊隔阂很难消除。
不过,这次宋毅骋还是搞错了,能做到五省总理的位置上,卢象升在政治上那也不是个庸人,当然不会被初出茅庐的宋毅骋给看透了,他是在想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大也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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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卢象升还是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最符合当下的时局利益,一方面是自己需要借助的关宁兵,另一方算是东林党女婿,他需要宋毅骋背后的东林党在朝堂上支持他,他也需要祖家的关宁军在战场上支持他,他处罚谁都不符合他的利益需要。
“这件事,恒展是怎么考虑的?”
“督师,卑职没什么考虑,他是您的麾下,严肃军纪也是为了督师的威信。”
“呵呵,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麾下几路的兵马,关宁军占了两席,你应该知道,除了祖大乐,还有祖宽部,关宁军是一股很强的战力,在剿匪中至关重要。”
宋毅骋听这意思,卢象升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去处罚,或者说去得罪关宁军,这个其实也在宋毅骋的意料之中,你没有足够的份量,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公平公正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之上的,没有实力就没有公平。
“督师既然开诚布公,那卑职也不藏着掖着,如督师不对祖大乐劫掠友军的行径进行惩处,那卑职只能上书皇上了,当然了,除了祖大乐,还要告上督师一状。”
卢象升就这么和宋毅骋互相直视着,卢象升暗道孺子可教也,虽然他也看着祖家不爽,但是他不能发作,说实话,他名义上虽然是督师,可真正能如臂指使的只有标兵营,是他亲自招募的3500人,这算是司令直属警卫部队,虽然朝廷诏令了祖宽,让其所部3000骑也归入标兵营,但要知道理论是理论,诏令是诏令,现实还是现实,卢象升为何让祖宽去单独镇守一地,而不是随他行动,还不是因为人家姓祖,部队是一支好部队,用着打仗也勇猛,但终归不是自己的嫡系。
除了标兵营就是湖广兵了,怎么说他也是干过湖广巡抚的人,作为老同事,用起来还是比较顺畅的。
所以卢象升对关宁军并不太好处罚,即便这件事关宁军有错在先,而且反过来,如果宋毅骋告上朝堂,他还要帮着关宁军说好话,因为他需要人家卖命,这一点很重要。
这一点不管宋毅骋看透没看透,反正卢象升是达到了目的,既告诉了宋毅骋他不方便出面的缘由,在祖大乐面前他也说得过去,至于宋毅骋告他一状,他并不在意,“也好,那就在朝堂争辩个是非吧,不过,恒展,你可想好了,祖大乐背后可是整个祖家。”
宋毅骋心中多少还是有气的,这卢象升,明明也不过是个三十六七岁的人,也就比自己大概大上那么几岁吧,居然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搞得他跟个傻子似的。
“督师不过是在意其兵力强横,不敢与其生隙罢了。”
“非也非也,不是不敢,是不便,要知道当前朝廷的头等大事就是剿匪,一切都要以剿匪之事为重,我想你应该明白,否则你也不会找我要购粮的手令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