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小雪。
南归的车队不疾不徐行驶在“南阳平原”的官道上。
车厢内,秦良玉托着下巴怔怔出神的望着窗外。
一旁的李弘贞,则兴致盎然的把玩这两块镶金玉牌。
一块刻着“己丑年武林峨眉魁首”。
另一块刻着“庚寅年”的字样,象征这是今年武林魁首的身份。
对李弘贞而言,这都是能当成传家宝的荣耀。
“娘子,你说这两块令牌要是能传到400年后,秦李两家的子孙会不会为了抢这玩意,打起来?”
“哈哈...毕竟秦李两家的老祖宗,在获得两块令牌之前,都还没有正式成亲呢。”
说完,李弘贞收起令牌,抬头查看秦良玉的反应。
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管李弘贞说再多笑话逗她开心,也没能得到积极回应。
这让李弘贞感到失落的同时,也产生疑惑。
两天前,在夺得魁首又拿了100两奖金的秦良玉,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
可这一路走来,她却时常忧愁寡欢。
每次问她怎么回事,总是得到一句强颜欢笑的答复:相公,妾没事。
女人心海底针,老妖怪李弘贞也没能猜透其中的缘由,便不再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心事,还是尊重个人隐私吧。
考虑到天色已晚,在酉时之前无法抵达邓州城。
曾思勤和李弘贞商量,就在路边的驿站先过一夜。
在客房放下行李后,秦良玉看着李弘贞一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勇敢开了口:
“相公,咱们到外头去吧,有些事想和你说。”
听罢,李弘贞把刚解下来的外衣重新穿上,冲她点了点头:“好!”
少顷。
夫妻俩来到驿站后面的小树林。
秦良玉随手摘了一截松枝,然后就靠在树上,拔着上边的松针。
她的一举一动,让李弘贞产生一种校园男女分手的错觉。
再联想到她最近的表现,这不就是分手前的征兆吗?
李弘贞有点急了:“目前四下无人,可以说了吧?”
秦良玉抬起头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声音带着哽咽:
“相公,我...我有愧于你。”
“愧从何来?”
“数日前,我同师父闭门修炼期间,偶听师父提起主修内功的事。”
“她说,我修炼的《玉女素心经》乃一门至阴之术,需得保持完璧之身,才能发挥出此功的精髓。”
李弘贞眉头一皱,大致明白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果然...秦良玉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破身的话,将会功力大减。”
“师父还告诫我,若非可托付终身之人,千万不可轻易献身。”
李弘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肃容问道:
“那你现在作何选择?”
“相公,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心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说完,秦良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蹲下去抱着膝盖发呆。
李弘贞心里堵得慌,想说点什么,又怕刺激到媳妇。
于是背着手在周围走来走去,像是在发泄情绪。
他这样子,让秦良玉心里害怕极了。
捡起枯树枝,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像极了犯错的孩子,在请求相公原谅。
“哎——”
李弘贞长长吐出一口郁气,坐到秦良玉旁边,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
“你不用这般自责。”
“你从小被家里众星拱月捧着,父兄把你保护得很好,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子。”
“不会被男人的小恩小惠、几句甜言蜜语轻易拐走。”
“你能稀罕上我,说明打从心里已经认定我就是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对不对?”
秦良玉心头一暖,喃喃道:“原来相公这么了解我呀?”
李弘贞笑道:“傻瓜,正因为我对你知根知底,吵架才能吵赢你,也能把你哄得心花怒放。”
秦良玉奶凶奶凶瞪他:“哼!好吧,我承认,我已经被你完全拿捏了。”
李弘贞笑着问:“其实你很想睡我,给我生宝宝,对不对?”
秦良玉俏脸一红,旋即小鸡啄米点头。
李弘贞继续问:“你也知道我很馋你的身子,不忍心让我天天憋着,对不对?”
秦良玉的脸更红了,用树枝抽了下他:
“是啊!我不止馋你的身子,也担心你这个骚货,憋不住跑去外头找狐狸精。”
“哼!老娘都没睡过,凭什么让狐狸精捷足先登?”
“啊不对!你是属于老娘的,就算老娘不睡你,你也不许给狐狸精睡。”
“否则后果很严重,你懂的。”
说完,拳头握得嘎嘎作响。
李弘贞却笑得很淫荡:“哈哈哈...既然你知道男人都喜欢狐狸精,那你就把自己变成狐狸精啊?”
秦良玉甩开他的手,把头瞥向一边去:“呸!不想理你了。”
李弘贞挪到秦良玉面前蹲着,把她冰冷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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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对她声情并茂的许下诺言:
“好啦好啦!小姐姐,我答应你。”
“我李弘贞这辈子,只爱秦良玉一人,绝不变心、绝不纳妾、绝不找外室。”
“如有违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秦良玉的眼眶子一下红了,喃喃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李弘贞重重点头:“没错,是我的真心话。”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