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束谈话的时候,李弘贞和冯大海刚好路过覃弼的营帐。
这家伙许是在覃仁那里受了窝囊气,准备把一肚子火撒在女人身上。
他将一个女奴一巴掌扇倒,接着拎起她的一条腿往帐篷里托。
那女人知道接下来要遭受非人一样的折磨,两只手拼命地扒着地面,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她被拖进帐篷没多久,便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冯大海目睹这个女人完好无损的进去,最后浑身是血的被丢出来:
“真是个没人性的畜牲,老子诅咒你下次被咬掉子孙根。”
李弘贞问:“你可怜那女奴?”
冯大海道:“老子家里也有妻女,见到别的女子遭此折磨,自然感同身受。”
李弘贞相当鄙夷地说道:“我劝你收起那点一文不值的同情心。说不准这些女人心里一直想咬掉我们这些汉人的子孙根呢?”
冯大海不服反驳:“你不能把所有人想得那么坏,狼孩听说过吗?母狼养大的孩子。这证明就算畜牲也有善念。”
李弘贞一副觉得对方无可救药的表情:“反正我始终认为老祖宗这句话,乃永恒真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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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走了五天。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路程中大家都相安无事。
甚至连奴隶也没发生逃跑的事件。
一个人有没有杀意,李弘贞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妖怪,是能感觉出来的。
反正他从覃仁身上暂时感觉不到,或者说这个家伙隐藏得够深。
队伍走了五个昼夜,在路过一条峡谷时,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军人,自然知道这种地形最适合埋伏。
覃仁不敢大意,下令全军列阵前行。
卫所这边的两位总旗,也命令手下士兵刀剑出鞘、拉弓上弦。
受到这么紧张气氛的影响,李弘贞手下那些不服管教的士兵,此刻显得十分无助和害怕。
他们从军以来也没打过几场硬仗,甚至大部分连人都没杀过。
反观刘三顺和赵四喜这边,队伍整齐的排列成一个鸳鸯阵。
第一排两个刀盾兵在前面保护队友。
第二排的两个狼筅兵,负责干扰敌人。
第三排和第四排则是拿长武器,负责短距离输出。
最后一排是两个火铳手,负责远程火力输出。
李弘贞作为队长,则拿着一支带旗面的长枪。
(鸳鸯阵俯视图)
队伍进入峡谷没多久,周围忽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覃仁连忙挥舞令旗,下令全军准备迎战。
然而当号角声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也没发现周围冒出一个敌人。
反倒是李弘贞好像先察觉到敌人的意图,从行囊里抽出一张渔网,瞄准奴隶甩了出去。
这些奴隶脚上戴着镣铐,根本难以闪躲,直接被渔网罩了个正着。
也就在这时,有几个奴隶暴喝一声,竟然扑向正在专心戒备的覃家军。
被他们从背后偷袭,覃家军来不及反应,很快手中的武器就不翼而飞了。
覃仁目睹奴隶挣脱镣铐突然暴起、到扑倒士兵、再到抢夺武器这一过程,思绪瞬间凌乱了。
这群奴隶不是要帮我除掉马千乘吗?怎么突然把矛头对准覃家军?
马千乘和冯大海这边的奴隶也发生暴动,有几个带头的想凭借数量优势,用血肉之躯将士兵扑倒、然后抢夺武器。
可冯马二人对他们早有防备,所以一时之间没让他们得逞,战况进入单方面的屠杀。
李弘贞用渔网困住一大群奴隶之后,刘三顺立刻拿出两个灌满酒精的燃烧瓶,朝渔网扔了过去。
燃烧瓶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燃起熊熊大火,眨眼间火焰就蔓延整张渔网。
被困在渔网的奴隶也瞬间成了火人,歇斯底里的惨叫一度盖过整片战场。
而此时,所有奴隶在带头者的挑唆下,已经全部加入战局。
尽管他们脚上还戴着镣铐,但凭借庞大的人数优势,短时间内还是压得正规军有些招架不住。
奴隶暴动发生没多久,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大群野蛮人,他们的长相和口音跟奴隶相差无几。
这些人身披藤甲,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朝正规军发起冲锋。
有些士兵一看对方人多势众,立刻丢下武器就跑。
见此情形,覃仁顿时暗道不妙。
糟糕,这八成是被人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