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发泄完情绪,秦良玉便弱弱地问:
“心月姑姑,你将来还打算嫁人吗?”
问完之后,发现李心月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秦良玉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戳你伤疤的,我只是不愿看到心月姑姑孤独终老。”
李心月拉起秦良玉的手,柔声宽慰道:“不必惶恐,从小到大,你在我眼中一直是个有话直说的好孩子。”
她又扬起嘴角,笑了笑:“往事已成过眼云烟,我只愿来日畅享世间繁华。”
“不就是没个男人睡在枕边打呼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娘一个人照样能活得逍遥自在。”
她的话说得很洒脱,可秦良玉不知为何,却感觉到心头特别痛,痛到无法呼吸。
大概是自己接受不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落得如此凄凉的结局吧。
秦良玉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笑着对李心月说:
“心月姑姑既然意已决,我也不会劝你再嫁。”
“相公也说了,他愿意养你一辈子,还说心月姑姑如果不想嫁人,等他将来发了大财,就给心月姑姑找几个男宠,让心月姑姑也当一把女皇帝的滋味。”
李心月听后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的老弟,连做事风格都这么符合老娘的口味。”
房间外头的李弘贞欣慰的笑了笑。
为了早日实现姐姐的幸福生活,自己得抓紧挣银子了。
可悲催的是,最近几个月来银子并没有赚回来多少,反而一直在花银子。
秦良玉交给自己的4万两银子,用来创办镖局、买土地、和马帮交易、购买火器、研发酒精等化学工程,如今已经剩下不到一万两银子了。
虽然每个月有书斋一千多两银子的分红,还有蛋糕店和扎纸铺几百两的收入。
但修路工程、建设成都分局、招募分局备用镖师,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钱。
现在烟草全靠马帮从东南亚进口,下河村那边的种植规模还没发展起来,短期之内也指望不了烟草能给自己赚钱。
忠州的镖局虽然已经在接大宗货物订单,但目前也只能维持不亏本而已,真正能赚钱的那天,估计得等到垄断整个巴蜀的物流行业。
小主,
过了春耕,连接关中的道路工程就要在五月份破土动工了。
留给李弘贞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现在却兜里空空。
就在李弘贞绞尽脑汁如何快速搞钱的时候,曾思勤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生面孔。
“哎呀!老曾,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哇!”
李弘贞细心的留意到那几个生面孔,明显跟曾思勤不是一伙的,便问道:
“敢为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曾思勤清咳两声,向李弘贞介绍为首之人:“这位是四川布政司的王都事。”
从七品的文官,按官制,李弘贞这种贼配军得自称卑职:“石柱所总旗李弘贞,拜见王都事。”
王都事没有官架子,同样作揖回礼:“李公子客气了,咱们也不必以官职相称。本官此番前来,乃是受巡抚之命,协同公子一起督建道路。”
“此外,巡抚大人为这次修路工程,已经募集到十万两银子。”
李弘贞闻言喜出望外:“卑职斗胆一问,果真有十万两银子?”
王都事给手下递了个眼神,然后手下走到马车旁边,把麻布掀掉之后,整辆车都装着“官银”的专用箱子。
这种箱子是用红漆加印章封口的,根本做不得假。
李弘贞对徐元泰的办事效率佩服得五体投地,短短几个月就从四川富商手中薅到十万两银子。
随后李弘贞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曾思勤这边:“老曾,我们四川人民拿出十万两来修路了,你们陕西的呢?”
曾思勤此刻尴尬到脚下能抠出三室一厅:“令诸位见笑了,陕西官府并未募集到银子,实在惭愧!”
李弘贞问:“一万两总得有吧?”
曾思勤白了他一眼,怒道:“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陕西穷,但再怎么穷,总有几个肥的吧?”
听了这话,曾思勤更加恼火了:“你小子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陕西确实有那么几个富商,可是他们肯把钱交出来吗?”
“让他们小额捐赠,给灾民施舍一口饭吃还行。”
“要是让他们拿出大额银子,来捐资修路,换做我是巡抚,会怎么想?”
“难道不把这几个富商往死里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