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来,给山神爷表演个一口闷!

瞅着窝棚里四仰八叉的兄弟惊呼道:"卧槽!整挺野啊,跟山魈拜把子了?"

柱子瘫在尿冰碴子堆里直翻白眼,烂腚上还插着根折断的冰棱。

陈大河甩下公鹿,抄起烧水壶往火塘里泼。

黄澄澄的冰坨子砸在炭灰上,腾起的蓝火苗差点燎着他眉毛。

"你个瘪犊子……"陈大河薅住柱子后脖颈,摸到脉搏跟风中蛛丝似的颤悠。

扯开皮袄,抄起块雪团就往柱子心口搓:"阎王爷搁东北都冻得打摆子,轮得着你抢头香?"

柱子突然诈尸般抽搐,牙关咔咔响:"烤、烤肉……"

"吃你奶奶个腿儿!"陈大河掰开他下巴,鹿角刀划开刚猎的公鹿咽喉。

温热的鹿血滋进喉咙眼,柱子喉结跟抽水泵似的咕咚起来。

半刻钟后,火堆上架着的水壶咕嘟冒泡。

陈大河把鹿脂肪切成条当蜡烛烧,融化的雪水混着鹿血,味道像铁锈味的格瓦斯。

柱子裹着三张熊皮打摆子,嘴唇总算褪了青紫色。

"还知道啃肉,"陈大河拿树枝戳他冻伤的脚趾:"咋不把耗子洞的屎壳郎也逮来当零嘴?"

柱子捧着水壶猛灌肉汤,烫得直嘶哈:"你、你咋不说留个字条?老子以为你让母熊掳去当压寨相公了..."

"压你二舅!"陈大河指了指地上的鹿:"追这头鹿闯了冰裂子,你当都跟你似的,躺窝棚里还能让冰溜子把腚眼子开了苞?"

火光映着柱子后臀的伤处,冻疮混着冰碴子,活像长满倒刺的仙人掌。

陈大河抠坨鹿骨髓抹上去,凉得柱子一蹦三尺高,脑门磕在冰棱上又砸落个包。

"轻点儿!你当鞣皮子呢?"

"熊瞎子舔蜂蜜都没你娇气。"陈大河从鹿胃里掏出团半消化的苔藓,"嚼了,萨满说这玩意比十全大补汤还管用。"

柱子盯着那团冒着热气的绿色糊糊,脸皱成冻梨:"下毒你直说..."

"你的虎劲儿呢?"陈大河一把掰他下巴,一坨苔藓精准投进嗓子眼:"咽!这他妈是石蕊地衣,比黄金还金贵!"

暖流顺着肠胃漫开时,柱子终于能翘着二郎腿嘚瑟了。

他戳戳陈大河腰间晃悠的冰溜子:"咋还挂着门帘穗子?"

"去你大爷的,这是鹿鞭!"陈大河把那段黑黢黢的玩意甩得啪啪响,"等开春泡酒,治你小子尿炕……"

窝棚里忽然飘起油茶面的香气,陈大河不知从哪摸出个牛皮带,倒出把炒面混着鹿油熬。

柱子凑过去猛嗅,鼻尖沾了坨面糊糊:"操,藏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