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族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缓缓说道:“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哪怕是生命短暂、力量微薄的凡人亦是如此,你虽然身为质子,在西炎的日子过得担惊受怕。
可你要知道,在你的背后,你的爹爹还有我,我们所有人都在背后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地让所有的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觉得不该是你去做质子,那你觉得应该让你哥哥去吗?你可曾站在他的角度,站在整个家族的角度考虑过?”
“这就是我的家族!这就是我的亲人。”辰荣馨悦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小的时候,在你们将我送到西炎的那一刻,就已经舍弃了我,你们为了家族的利益,毫不犹豫地把我和母亲推出去。
而在之前,玱玹被抓之后,我心急如焚,四处奔走哭求,渴望你们的帮助,可你们全都选择视而不见。”
她死死地盯着赤水族长,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在那时,你们又再次舍弃了我,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在你们心中,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一切,而我,不过是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一颗棋子罢了。”
赤水族长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失控的辰荣馨悦,沉默良久。
大厅内的光影不停晃动,似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
许久,他缓缓开口:“不是我们要舍弃你,而是你自己与我们越来越渐行渐远,你明明清楚我们的计划,却还是鬼迷心窍,固执地嫁给了玱玹,甚至,还妄图劝说我们去支持他。”
辰荣馨悦轻笑:“我与他在赤水河畔相遇,我对他一见倾心。”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迷离,仿佛回到了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那一刻,暖阳洒在他身上……”她轻声呢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转瞬之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五官几乎挤作一团:“可是你们把他囚禁了起来!”
坐在小夭后方不远处的离戎昶高声说:“他为什么会被囚禁起来?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设下万丈绝阵,将相柳困在其中欲将其斩杀,后来小夭也随之进去,两人都差点死在里面。”
“你闭嘴——!”辰荣馨悦尖叫着,她的眼眸之中都是阴狠之色,“他们两个被困在大阵之中,是他们自己蠢!是他们自己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