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茶壶试探温度,感受到手下火燎燎的灼痛,才松手去拿茶杯倒茶。
“天寒,主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易北说着把白蓝相间的压手茶杯放到离主子左手不远的书桌边,垂首敛目,目光丝毫未看摊开的信纸。
孟云乔神色冷凝,薄唇轻启,“找人把新月叫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易北拱手行礼,转身大步走出书房,反手轻轻合上房门。
低声交待完守门随从,又匆匆回了书房守着主子。
这处宅子是新月费了好些心思才弄到手的,宅子很是宽敞明亮,说是三进其实足有四进。
宅子大的坏处就是走路费时。
等新月回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新月,王将军真被斩首了?”,孟云乔直视着新月,不错过半点细节。
新月回来前她想起一件事,老师曾给她讲过几处东离国至关重要的关隘,王家军镇守的便是其中之一,与寒城互为犄角,守望相助。
重要的是两城之间有一处隐蔽关要,战时若其中一城沦陷可由此关要突袭夺回。
如今寒城战事已起,王家军镇守之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家军是王文尧母亲一手创建,据老师所言王家军多年来只听王家人号令,旁人就算能压制压制,也难在朝夕之间与他们默契协同。
战火不知哪日就烧过去了,贸然临阵换将,无疑是自乱阵脚。军心一散,这仗还如何打下去?
在那把椅子上坐了近二十载的女皇怎会不知此刻斩杀王文尧的后果!
就是不知这幕后推手是何许人也了。
新月闻言在脑海中迅速把五日前情形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
那时主子还未入城,她派人去菜市口试图劫囚救下王家家眷,可还不等她们行动,监斩官就一遍遍催促着刽子手行刑。
劫囚是她收到消息临时起意,她很确定她们的行动没有走漏风声,她看过天色,行刑时远远未到皇榜上昭告天下的斩首时辰。
新月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