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生眯了眯眼睛,“认识。”
他看着装死的人,“怎么,打算临时换张脸假装一切没发生?转头!”
霍卓承眉眼沉下来,带着压迫,“小朋友,这是我女朋友,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不要恐吓她。”
谁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对面的青年没被激怒,反而有些嫌弃的样子。
这情绪……不太像前男友跟暧昧对象。
可是这两人长得也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我可以解释。”
弱弱的声音响起。
廖长生不耐烦的看过去,这边儿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瀑布的原因,总有人看过来,让他有种被看猴戏的错觉。
不爽。
他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在转身。
蔫耷耷的垂着眼睫,被卷过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异域风情的公主。
淡紫色显黑的长裙被她穿上,反而变得显白了。
再看清她所有样子的一瞬间,他瞳孔一缩。
过了几秒,觉得胸腔有些发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屏住了呼吸。
撇过脸悄悄喘了两口,他目光再次落在琼花脸上,“你…现在化妆术进步这么牛的?”
琼花不知道他怎么把话题拐到这了,她老老实实道:“是有专门的造型师跟化妆师。”
“我就说。”
廖长生摸了摸鼻尖,抬手把她身上的丝巾扯下来,见琼花睁圆眼睛看过来,他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穿礼服就大大方方的,遮什么?”
琼花:“……”
牙齿有些发痒的磨动。
但还是算了,他是弟弟,比她小。
“……哦。”
琼花又蔫耷耷的。
看上去就跟被制裁了一样。
在旁边儿围观了这么一会儿,霍卓承已经有了点儿猜测,“你好,你是…琼花的哥哥?”
廖长生挑了挑眉,手里拿着丝巾还没说话,琼花就飞快接话,“是弟弟,今年考进我们学校了。”
“原来是弟弟。”
霍卓承放松下来,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廖长生明明看起来不缺钱,但她却要因为五十万而做假女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我们一起?”霍卓承征询的看向琼花。
琼花看向廖长生。
廖长生有点烦躁的抬手想碰碰鼻尖,结果碰到柔软带着香气的丝巾他才反应来手里还有东西,飞快放下手,他道:“爸让我来这里之后跟见见几个叔叔……你们自己逛吧。”
他伸手轻轻提了一下长长的淡紫色裙摆,在琼花躲开前松开手,“既然穿高跟鞋,就老老实实找个地方待着,想来这里看什么时候不行,别回头走的又是水泡又是破皮的。”
他问琼花,“听到了吗?”
虽然他说话语气不是很好,但里面的关心呼之欲出。
琼花眨眨眼睛,“好哦,听到了。”
廖长生手插回兜里往一个方向走过去,他穿着卫衣跟黑色休闲长裤,跟这里其他穿着正装的人格格不入。
但他没有一点儿不自在,甚至姿态比这里大部分人都要更自在的样子。
“你弟弟很有个性。”霍卓承说着伸手贴上琼花带着长手套的小臂,“我们去休息,抱歉,只顾着让你看,忘了你穿高跟鞋很难受了。”
“没事。”
确实有点儿难受,不过那点儿都被她的好奇心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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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拘谨,“卓承…”她声音放的很轻很轻,“老板您不用这样,这都是应该的。”
霍卓承笑了笑,没说什么。
脑海里突然响起珍珠的声音,“琼花,霍卓承对你好你就接受就好了,等到再后面一些,他还要为了你放弃方轻研好几次,你要理直气壮,甚至理所当然的要求他对你好!”
“现在应该是你开始从善良没野心转变的时候,你本来对霍卓承抱着想接近又不敢的想法,但在霍卓承对你亲近之后,你有了其他想法跟野心,这时候霍卓承却为了方轻研放弃你,你就开始黑化了。”
珍珠这段时间也不是一直傻呆呆的禁言,它仔细研读剧本,分析着哪里是琼花角色转变的时机,自己琼花对其他角色应该有什么态度。
不过有点奇怪。
它现在说的这些,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透露了一部剧情。
按照正常情况它会收到警告,警告出现第三次会直接实施惩罚,它本来是想卡线提醒的,但压根没有警告跳出来。
主系统出bug了?
不会吧?主系统的查杀系统不是一直没关过吗?
珍珠有些疑惑。
不过,它两次开口说的话太多了,这让它触发了防沉迷,只能再次被迫闭嘴。
原来这都是正常的,霍老板心里还是女主方小姐。
以为自己想多了的琼花脸上有些发热。
幸好霍老板有气量,被她误解了也没说清楚给她难堪,反而笑一笑就这么过去了。
是很有风度的好老板。
琼花放松下来,走进室内之后她轻提了一下礼服坐下,脚确实舒服了很多。
沙发很柔软,她往后靠了靠,有些困倦。
今天造型做了几个小时,她很累。
“你休息一下?”
霍卓承本来想留下陪她一起休息的,但她在他在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绷着。
没办法,他只能起身道:“我去隔壁休息一下,就在左边儿的房间。”
琼花点点头,起身把人送出门之后才脱掉鞋子,脚踩在地毯上,蜷缩着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胳膊下垫着柔软的抱枕打盹。
这个姿势虽然不是很雅观,但却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发型,礼服不出现太多的问题,脸上的妆容也不被碰到太多。
她从打盹到后面就真的睡着了。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也没醒。
霍卓承反手关上门,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对面就是趴着,连睡觉的姿势都是小心翼翼的琼花。
他看着她,好像看到一个小时候因为不被宠爱而瑟缩的小女孩,骨子里缺乏着安全感,长大了,连疲倦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考虑着,不想破坏掉别人的成果。
是个很敏感很弱小的存在。
主要被仔细的保护,才能好好的成长。
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从一开始的利用,到后面的惊艳,再到今天看到他们姐弟俩一个自信大方一个自卑瑟缩的对比。
从觊觎,心动,到心疼。
他当然知道这种情绪是危险的。
可他愿意,愿意放纵这种情绪蔓延,生长。
他想看看,他对她因为惊艳而生起的心动,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他看着她,忽然起身,小心的绕过地毯来到另一边儿,俯身轻轻把垂落在她鼻尖,让她皱眉的发丝勾到一边儿。
做完这些,他走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