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她不是没见过乡下人,虽然粗狂,还没有到秦夫人这样又蠢又狂的地步。
算计人也就算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且把她也带上,平白地拉低了她的档次。
秦世清见母亲情绪激动,低声劝道:“娘,朱换平日里行事嚣张,难免得罪人。沈栖月虽然性子温和,既然能上战场和北蛮悍将较量,就不是随便能拿捏的。怪就怪朱换没长眼,谁让他惹了沈栖月?偏偏沈栖月现在还有用,还不到弄死沈栖月的时候。娘亲现在即便是想要给朱换报仇,也只能等待时机。”
容疏影也附和道:“是啊,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向舅舅家交代。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秦夫人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交代?怎么交代?人都死了,难道还能让人活过来不成?沈栖月既然敢做,就得承担后果!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能扛得住我娘家的怒火!”
秦刚见秦夫人失控,再一次怒喝一声:“闭嘴!”
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谋定而后动,你个妇道人家,若是因为你坏了我和清儿的大事,你知道后果的!”
见秦刚真的恼了,秦夫人这才知道,她刚才的言辞若是让沈栖月知道了,后果真的不是她能承担的,只好偃旗息鼓。
可那脸上的阴狠,怎么也抹不去。
沈栖月进来,就见房间里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微微俯身言道:“不知父亲母亲唤我何事?”
“咳咳……”秦刚假咳两声,掩盖了刚才的怒火,温言道,“月月来了,快坐。”
秦世清也换了张面孔,站起身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出门办案,立下大功,皇上给了很多赏赐。”
“不只是我得了皇上的青睐,就连影儿都得了不少的宝贝。”
沈栖月拧眉,炫耀?
就见容疏影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考虑到皇上的赏赐,拿到府上,就是摆设,不能典当,更不能随便送人,还得防着被贼人偷走。索性请皇上给了银子,总共三十万两,我只留下五万两做私房钱,剩下的,全都交到弟妹的手上。”
前世里也是如此,容疏影亲手把二十五万两银票交在沈栖月的手上。
可后来,没有多长时间,因为试验制造肥皂的事,不只是耗尽了二十五万两银子,沈栖月还贴进去不少。
沈栖月听到容疏影的话,心中猛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她低下头,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种种。
那二十五万两银票,曾是她满怀希望的开始,却最终成了她噩梦的源头。
她轻信了容疏影的甜言蜜语,将银子全部投入制造肥皂的试验中,结果赚来的银子帮助秦世清登上首辅的宝座之后,就被秦世清卸磨杀驴,给父兄按上通敌卖国的罪名,落得全家斩首。
她紧紧攥住衣袖,心中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