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两人在窗下相对而坐,品茶闲谈。
“莫弟,今早来投奔的那个寒门书生,叫季全的,他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查清了,确如他所说,孤儿寡母,家族不容。”
裴莫从袖袋中拿出一卷文书,放在案几上,轻轻往前一推。
裴戎恍若未见,只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示意裴莫继续说。
“季全,字景和,乃渤海郡季家旁支子弟,世代居于河东郡。
其父曾是当地县令,因得罪上官被革职查办,在狱中病故。
因其父带累家族,母子二人被族人视为不祥之人,为族中所不容,生活艰难。
去岁,河东郡被洪水淹没,族人便趁机将母子二人给赶了出来。
季公子走投无路,只好带着老母来秦州投奔外家。
路上老母病故,外家亦不容他,现如今,只剩他一人了。”
“一个末等小族,家风竟如此败坏。”裴戎放下茶盏,“季全的人品如何?”
“我去他母子二人以前的住所附近打听过,他平日里除了代写文书,卖些字画,很少与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