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看到他有些疲惫的脸色,猜到他一夜没睡,肯定有心事,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还道歉?”
沈云峥低头亲她几下,开口说:“我想起上辈子的事,觉得自己亏欠你很多。”
“你是你,他是他。”珊珊说。
沈云峥眼睛又有些痒了,这是他当初狡辩的话,现在却成了她用来安慰自己的药。
何其有幸,得她垂怜。
(三)前世
听到离婚两个字,沈云峥被逼的双眼猩红,疯狂的朝她说着这些难以挽回的话。
他说:“当初不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你宁愿信别人也不愿信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嫁给我?你除了爱我?你还能选谁?你还有谁?你哥哥死了,你父母也不要你,除了我,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供养你,就算我出轨了,哪怕我杀人了,你也是我的妻子,你也只能与我到死那天都绑在一起……”
话一出口,珊珊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这些大概才是他的心里话吧。
“我恨死你了。”她说。
行李箱昨晚就收拾好了,被沈云峥扣下了。她东西也不想拿了,开门往外走。
沈云峥来追她,他浑身颤抖,像是气极了,眼里又流露出一些害怕,珊珊不想再待在这里,她觉得他已经彻底的疯了,只恨自己眼瞎。
追了几步,他突然在电梯门口停住,叫她:“老婆……我错了……”
珊珊脑子里都是他刚才的那些话,寒了心,近乎冷漠的拼命按着电梯门。
“老婆……”
电梯门关上,沈云峥没有追上来,珊珊没发现在身体不对劲的情况。
他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很过分的话,脑中似乎被什么入侵了一样,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除了“我错了”以外,还能怎么道歉。
看着电梯门快关上的一刹那,他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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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是该下跪的吧,在祠堂的时候,那些人就是押着他下跪,说是忏悔,他发誓不会再为任何事忏悔。
电梯门已经关上,没人看到他的忏悔。
(四)
我们真的离婚了
还是有些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
我只要一靠近,珊珊就会被刺激到
我不敢再靠近她。
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最严重的时候,我想拉着她一起死,这样我们的骨血就会永远的融在一起。
m国那边出事了,趁着这个机会,彼此分开一段时间也好,我需要找个医生好好治病。
戒药的过程很痛苦,每一次都像被凌迟一样,每次夜里,我都会幻想有她在我身边该多好。
或许我真的大错特错,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坦白一切,她那么爱我,一定舍不得离开我,我们可以一起把病治好,可现在已经太迟了,医生说,这次戒不了,我就要一辈子用药,然后最多活到五十岁。
在m国的一年里,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痛苦的夜,像一只被抽干血液的野兽。
骨头里爬出蚂蚁般的痒,拼命抓挠着手臂,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却无法缓解那钻入骨髓的折磨,仿佛有人用钝刀在关节处缓慢地锯。
胃里翻江倒海,胆汁混着酸水涌上喉咙,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指甲崩裂,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真正的痛苦,早已渗入灵魂,让我生不如死。
活着回去见到她,是唯一支撑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