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赖尘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何瑶的存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鲤仙子的肩膀，落在了何瑶的身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的惊讶或慌乱，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何瑶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瑶儿……”赖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何瑶，却被她猛地躲开。

何瑶踉跄地后退一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碎成一片片晶莹的碎片。

“别……别碰我……”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们……”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留下赖尘和鲤仙子在原地，以及那句未说完的话语……“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泉池边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何瑶的视线，却清晰不了她此刻混乱的思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衣襟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跑，跑得越远越好。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温泉，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赖尘和鲤仙子亲密无间的画面。曾经，赖尘也是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承诺要护她一生一世。那些曾经让她沉醉的甜言蜜语，如今却像淬了毒的利刃，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心。

小主，

她想起初遇赖尘时，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他眼中的温柔，曾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她想起他们一起修炼，一起历练，一起经历生死，他总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她想起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一枚简单的玉佩，却蕴含着他满满的心意。她将那玉佩视若珍宝，贴身佩戴，仿佛那是他爱的象征。

可是，这一切，如今都变成了讽刺。

原来，他的温柔，他的承诺，并非只属于她一个人。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温柔，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许下承诺。而她，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一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瓜。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瑶儿……”身后传来赖尘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