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水这时苏醒了过来,睡眼蓬松。她见苏谨言要下马车,挑了挑眉,喊道:“师父,这是要干嘛?”
苏谨言屁股已离软垫,弯着身子,门帘掀开了一角,闻声回望。
“待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苏谨言下了马车,马车夫喊了一声客爷,苏谨言点头回应。
“你进马车上歇着,我来赶车。”
马车夫一愣,他有些愕然,又喊了一声,嗫嚅道:“客,客爷?”
似乎不相信他耳朵听到的。
“你进去。”苏谨言并没有看向马车夫,他望眼高空,似如在欣赏这鹰天门的奇景。
这次他是真的听清楚了,却显得踌躇。
马车夫犹豫不决间,赵春水掀开了马车帘,望着毕挺的背影,她走下了马车。
苏谨言并未回头,他就知晓赵春水不会听他的。
当时那句话,他也就那么一说。
“师父,看什么呢?”赵春水走近苏谨言并肩而立,抬眸看去,赞道:“真美呀!”
高崖峭壁,奇木怪石,红花绿叶,一束阳光落了进来,亮了半壁高崖,确为奇观。
“师父,快看。”赵春水手指前方,有马跶跶而来。
马上之人,青衣背剑,眉眼明亮。
一息时,黑马驻足,马上青衣人下马,行至马车旁,微有打量,视线落在苏谨言的脸上,抱拳道:“有礼了,在下赵五。”
苏谨言抬手回礼道:“苏谨言。”他其实早已知晓赵五此来何意,故作不解问道:“不知赵兄何意?”
“是这样,”赵五转看马车,“我家主子见苏兄车辆不前,令在下过来看看,可否需要帮助?”
世人皆险,许有恻隐之心。
未尚不可。
“劳心了,多谢。”苏谨言抱拳。“无事,我只是见此地方景色奇美,便驻足观看。”
“这里不宜久留,若无他事,还是不要逗留。”赵五眉眼一敛,看了一眼马车,回望苏谨言,抱拳道:“告辞。”
“好走。”苏谨言抱拳。
赵五上马看了一眼苏谨言等人,他掉转马头驾马而去。
“走吧。”苏谨言目望黑马奔驰。
“师父,你要赶马车吗?”赵春水挽着苏谨言的手臂,娇声道:“我和你一起吧。”
苏谨言没有回应赵春水,他收回目光转看向马车,马车夫坐得稳稳当当,眼望前方,一脸木讷,似如神游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