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好,分明是个农家女,举手投足却不见半点小家子气。
规矩有礼,谈吐不凡,倘若从前没被人教过,便是极为聪敏。
“孟姑娘只管问便是,若非你和谢公子找上门来,想找到菱儿得颇费一番周折,万一菱儿伤了病了,老身便是死也不得瞑目。”
韩夫人忙道:“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当真是折煞儿媳了。”
方才谈话时,孟缚青得知当年韩老夫人病重,恰逢韩夫人临盆,刚出生的韩菱儿被抱到韩老夫人床前,混沌中韩老夫人睁开眼看到韩菱儿在冲她笑。
稀奇的是,自那以后,韩老夫人的病情渐渐好转,刚出生的韩菱儿便成了她的心头宝。
孟缚青浅笑着说:“老夫人身子硬朗,定能陪着九小姐安然长大。”
这话说到了韩老夫人的心尖上,她笑得开怀,“借孟姑娘吉言了,孟姑娘请说。”
孟缚青把队伍的情况说了说,才道:“我们一行人长途跋涉,便是为了在靖安府寻个落脚地,只是最近听闻靖安府不再收留难民,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闻言韩老夫人和韩夫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无人开口。
孟缚青见状心一沉,预感想要解决此事怕是不简单。
“倘若只孟姑娘和谢公子两家人,想在靖安府安置不是难事,即便是想在我庆州城内安置,老身也能为你们说两句话。
可你们这么多的人,想全部安置在靖安府,并非易事。”
孟缚青再次发问:“除了靖安府,附近州府可还有收留流民的地方?”
韩老夫人摇摇头,“瘟疫闹得轰轰烈烈,流民的命是命,城中百姓的命也是命,两厢取舍……”
说到此处她截住话头,对孟缚青说:“孟姑娘身陷困境,老身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但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我韩家同现任靖安府府尉的乔家有亲,老身可修书一封送去靖安府,或能转圜一二。”
孟缚青立即起身行礼,“多谢老夫人,大恩大德……”
话尚未说完,便被韩老夫人打断,“孟姑娘若要划分的这般清楚,你救下菱儿一事又该叫我韩家如何报答?”
一起坐着又说了会儿话,孟缚青提出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