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秦溯是故意使坏,孟缚青本不欲多加理睬,转身看见谢烬也盯着自己,她神情无辜地和对方对视一眼。
转而看向缩在人群中的闫鹤。
闫鹤只得站出来,正义凛然道:“秦公子分明是在蓄意报复,损害青青的名声,简直恶毒至极!大家可不要被他骗了!”
秦溯说的话不消细想便知不可信,大多数人并不当回事,唯一当回事的也只有谢烬的人。
谢烬本人更没有深究,只是在心里记了秦溯一笔,对杜重和孟伯昌说:“天色不早了,启程吧。”
孟伯昌的铜锣再次敲响,所有人开始动了起来,赶车的赶车,走路的走路,骑马的骑马,秩序俨然。
如孟缚青所说,迟烨被带去两日,并未受到太多磋磨,他和苏阿婆几人说了几句话,见车队即将启程,急忙走到已经上马的孟缚青跟前。
他仰头冲孟缚青说道:“听苏阿婆说孟姑娘已经让人把粮搬到了村口的地窖里,多谢姑娘这两日替我照顾阿婆和弟妹。”
说着他跪下十分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他一下跪,苏阿婆等人也跪了下来。
苏阿婆抹了下眼泪,“孟姑娘,天高路远的,你们一路顺风啊。”
她昨日在听说车队只停留两日的消息时,不是没想过跟着车队走,甚至差一点去找了孟缚青。
思来想去,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够给人添麻烦的。别人出手帮忙,他们以怨报德,没有这样的道理。
更不必说,这地方还有他们挂念的事——村人的尸骨他们还不曾找到过。
孟缚青对于旁人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已经习惯,只顺其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只要不在姓秦的眼皮子底下乱晃,他们应该不会动你们,保重。”
说着孟缚青跟随车队往村外走去。
如之前苏阿婆说的那样,车队抵达沧澜江边需要三天。
一路上,越往江边走难民的数量越多。即便他们选择的路段较为偏僻,仍旧惹眼。
平原行路的方便与不便之处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行路速度快的同时,别人远远便能瞧见他们一行人,想跟上也不是不可能。
难民眼里的极度热切与渴望,任谁都无法忽视,倘若遭到难民疯抢,即便他们手上有武器,也不可能护卫周全。
一时间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警戒心拉到了最高点。
孟缚青眉心微锁,骑马来到车队最前面找到谢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