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宋攸宁都还被那意料之中的答案惊得回不过神来。
窗外春雨淅沥,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衬得内室愈发静谧。她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婴孩,粉嫩的小脸在晨光中宛如初绽的桃花。
"夫人,小少爷该换尿布了。"翠喜捧着鎏金铜盆进来,温热的水汽氤氲而上。
做完心理建设的宋攸宁放下手中报纸,轻轻叹了口气,既已决定要亲自带孩子,那不就得事事亲力亲为吗?
然正要动作时,忽听得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眼波一转,将襁褓往床榻中央放了放,故意提高声调:"相公——"
漂亮的狐狸眼里尽是狡黠。亲亲相公不就是拿来用的,更何况,都当爹了,哪能这般轻松?
这不,紧接着就听到小冬至“噗”的一声。“相公,快来……”
声音在屋内悠悠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娇嗔。
“怎么了?娘子……”
沈睿泽几乎是破门而入。他今日穿着靛青色直裰,腰间玉佩随着急促的步伐叮咚作响,账簿的墨香还萦绕在袖口。"可是身体不适?"他三两步跨到床前,却见妻子狡黠地眨着眼睛,葱白手指往锦被里一指。
再次被放下的小冬至忽然"哇"地哭出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特有的气味。宋攸宁捏着绣帕掩鼻,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弯弯阴影:"相公,冬至拉臭臭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还可怜兮兮的看向自个儿漂亮白皙的手。
“娘子,我来……”
沈睿泽面色未变,话未说完,已熟练地托起襁褓,宽大的手掌稳稳护住婴孩后颈。再次被抱起的小冬至立即就停了哭声,虽还半眯着眼睛,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娘的嫌弃,小嘴不开心地嘟了起来,像是在无声抗议。
“啊,相公竟要亲自给冬至换洗吗?哇,相公真厉害……”
宋攸宁见沈睿泽往内室走,忙紧跟在身后,嘴里还不忘拍着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