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皇子到了。”
门外传来压低的声音,安帝躺在床上,朝外面摆摆手。
江砚白进门跪在床边,“父皇,您的身子可好受些了?”
安帝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难得你有这个心。”
他这个儿子,虽说格外像他母亲,可却失了皇家风骨,豁达有余,威严不足。
“朕听上禀的人说,你这次受伤流落南海,丢了半条命,委屈你了。”
江砚白一听这话,感动的“痛哭流涕”,“父皇,劳父皇挂念,儿臣不委屈,儿臣能再次见到父皇,多亏了父皇龙威庇佑。”
这副场面,远远看来,倒真有那么几分皇家父子父慈子孝恍惚感。
要是忽略江砚白嘴角的讽刺和皇帝眼里的薄凉的话。
安帝浑浊的眼带着些恍惚,“南海……”
“朕听说,南海有鲛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甘,恍惚,还有几分江砚白读不出来的复杂。
就像是一只猎豹追着自己的猎物,结果追到最后,让自己的猎物逃跑了,那种阴沉,晦暗的感觉,叫江砚白眉心一跳。
自然不是怕鲛人一族被父皇发现,他格外讨厌沧离,鲛人一族的死活根本就不关他的事,而是破天荒的担心沈清澜那个木头桩子,要是叫人发现他私藏鲛人,十颗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世间之物,唯以稀为贵,鲛人何其少有,自然也该进献给皇帝。
更不要说,现如今安朝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位父皇沉醉于长生之术,沈清澜窝藏身怀长生术的鲛人,这和当众咒短命有什么两样。
嘶……头疼。
“父皇,儿臣居于南海这些时日,曾为父皇打探过消息的虚实……”说到这,他偷看了安帝一眼,似乎是不敢说。
安帝瞥了他一眼,“属实吗?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