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闻凝视着那个地点,语气稍沉了几分。
“旧河道码头?那里早已荒废多年,据本王所知,那里鲜少有人去。”傅孤闻眉头紧皱,“即使如此,也并非全无可能。”
苏月婳笃定道,“这旧码头,临水,水属阴,且常年废弃,人迹罕至,若再布下些遮掩的阵法,也绝非毫无可能。”
傅孤闻沉吟片刻。
“风灼。”他朝门外唤了一声。
傅孤闻吩咐道:“加派人手,暗中查探城南旧码头一带,任何异常,即刻回报。”
“是。”风灼领命而去。
苏月婳重新坐回桌前,拿起那本注解辞典,对照着噬魂录残篇,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烛火摇曳,她头侧微倾,几缕发丝垂落颊边,眼神专注,唇线紧抿。
傅孤闻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垂的侧颈,被光影勾出一道温柔的弧。
他忽地怔了一瞬。
连查三日,旧码头却静得过头。没有出入,没有布阵,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异动。就像一座空壳。
朝堂上,原废太子一派步步紧逼。
命案之下,百官人人自危。他们趁机指斥傅孤闻办案不力,话里话外,甚至开始暗指他与邪祟有所牵连。
这已不是风言风语,而是堂堂朝议。
御书房内,气压如山。
傅孤闻单膝跪地,身后风灼垂手侍立,地砖冰凉,寒气透骨。
皇帝坐在龙案之后,脸色沉郁,手中奏折拍得“啪”然作响:
“你亲自督办,却连个影子都查不出,是朕错信你?”
他盯着傅孤闻,眼中不怒,却更冷。
“城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这就是你浪费了那么多银子和时间的结果?”
傅孤闻垂首:“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皇责罚。”
“责罚?”皇帝冷哼一声,“朕再给你五日时间,五日之内,若再无进展,京畿防务,你便不必再管了!”
“儿臣遵旨。”
傅孤闻声音平静。
可从皇宫出来,他的脸色却愈发阴寒。
回到王府,他径直走向书房。
推开门,却见苏月婳趴在桌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枕着手臂,墨色的长发铺散开来,遮住了半边绝美容颜。
烛光下,她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妖冶,多了几分难得的恬静。
傅孤闻的脚步下意识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