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衣物,视野里又多出了几处淤青。
有白天摔的,打架打的,还有……还有一些她也不清楚来历。
修长的大腿伸出,脚趾点水,平面便荡出一道宁静的涟漪,而回弹的波纹有提示着她温度正好,她不必犹豫。
水花溅起。
身体享受着温热填满每一个毛孔的感觉,舒适顿时淡化了一路上被钳制的憋屈。
长发一点点地在水面上铺开,陈澈透亮的水面,一时又被洗发水所产生的泡沫占据。
其实辰峰最后还是软了,不然此刻她的手腕上显然不会只有这么两道浅薄的红印。
“晓露。”
他在门外唤了一声,毛玻璃映出了他模糊高大的身影。
刷拉——
帘子被迅速的拉上,而后身子便再次蜷起。
过热的红晕。
“衣服帮你放台子上了。”
其实最后几步路是辰峰抱她上来的,因为她说她腿疼,然后辰峰没多说话,直接把肘窝放到了她的膝盖底。
想挣扎都来不及反应。
“嗯。”
她也不清楚这薄薄的帘子能不能抵御住辰峰,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到了这里。
这里不是家,或者准确些,不是那个家。
三室一厅,比起家里看着还要宽阔不少,甚至连卫生间都大到能容纳下她此刻所处的容器。
水波起落,像是在按摩着她的肌肤,蒸汽升腾,似是在抛光着她的身体。
如果能住在这……不对。
晓露赶紧摇了摇头。
辰峰租的房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说好要离他远一些,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低下头,此刻再看这个想法,她也是没有一点底气。
他就在门外,一会儿的距离还得更近。
羞赧,挫败,忐忑,更是无力。
被迫的……
她是个弱女子,哪能和辰峰这种人掰手腕。所以现在的一切,之后的一切都是被迫的,嗯,被迫的。
都和她没有干系。
……
没有,没有干系。
“晓露?”
“嗯?”
“那,那个,今天的事……”
“不怪你阿辰。”
“不是,我觉得还是应该怪我的……”
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