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哥还在里面……”唐依然双手冰冷，紧紧抓着蔡大芹的手急切地说道。

“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哥也不会被卡车撞。”

唐依然痛恨自己的反应太慢，唐虎明明已经呼喊她，结果看到车的那一刻，她竟然傻傻地愣在当场。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

蔡大芹强装镇定地安慰道：“没事的，肯定没事。你哥身体好，他肯定能挺过去。”

唐依然想到唐虎身下的那滩血，不敢再去想象。

“大芹，然然。虎子怎么样？”

唐宏生穿着破旧的衣服着急地往母女二人身边跑，满头大汗，边跑边问。

他还在地里干活，村长接到电话给他带信，扔下锄头就往这里跑。

“爸，都是我的错，哥是为救我才……”

唐依然再次向父亲解释唐虎受伤的缘由。

“别胡说，如果不是你哥，换作是你……”蔡大芹简直不敢想，如此瘦弱的孩子，真要是被撞了，恐怕当场就没了。

“你哥身子骨壮实，他该救你的。”

唐宏生老泪纵横地安慰唐依然。

在这一家子的观念里，唐依然必须受到保护。唐虎从小就被灌输，必须要保护好妹妹。

就在三人在急诊室门口等得近乎崩溃时，灯灭了。

唐依然搀扶着蔡大芹，唐宏生跟在蔡大芹另一侧，身体佝偻着，仿佛等待着宣判的羔羊。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我哥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皱着眉头说：“命算是保住了。一条腿恐怕将来会落下残疾。不过，你们也别灰心，以后找一些好的中医调理调理，也许还能恢复得更好些。”

三个人随着医生的话，心情起起伏伏。

蔡大芹抹了一把眼泪，安慰着左右两侧的人，“命还在就行，人活着就行。”

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在走廊里对着医生就开始磕头。

唐宏生也跟着媳妇身后，给医生磕头。

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赶忙伸手搀扶两人，他也是来自农村，很理解这对父母此刻的心情。

医生叫唐依然和他一起，把夫妻两人从地上扶起来。

“你们的心情我都明白，救治病人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不用感谢。”

唐依然柔弱地扯着蔡大芹的衣角说：“妈，先让医生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