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强词夺理,好一个众所周知。”

太子冷哼一声,往前逼近一步,

“先生方才说代王强征蜀锦?莫非就是你身上穿的蜀锦。

可知道蜀锦匠人织一匹‘瑞龙呈祥’需三月,价值千金。

你身上的蜀锦足足抵得上十口之家二十年不吃不喝,

你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民间疾苦。”

“你……”

卢文渊没想到对方是个识货的,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先生说湘王贪墨,”

太子忽然逼近半步,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却不知苏江知府去年呈给本宫的税单上,

湘王封地的商税比去年增了三成。

倒是先生名下的‘文渊书肆’,为何能在禁藩王经商的苏江城,独占三成书墨生意?”

太子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

一面不准藩王子弟靠科举入仕,怕影响你们仕途

一面又禁止他们经商,抢夺你们财路。

如此一来,他们能做什么?

藩王分封几代后,除了世子,其他人最后沦落如常人无异。

他们空有身份,却没有养家糊口的路子,如何生存?”

太子的话如同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目光在太子和卢文渊之间来回扫视。

有的面露惊讶,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卢文渊脸色一沉,向前半步,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你此言差矣!

小主,

藩王本就该恪守本分,若让他们拥有过多权力,恐生叛乱之心!

为保江山社稷安稳,这是必要之举!”

“所以就要把藩王养成猪养吗,好让他们对皇权毫无威胁?

他们的嚣张跋扈,强取豪夺,不也是你们放纵的吗?

等养肥了,就可以杀猪吃肉,还能获得好名声。”

太子毫不退缩,目光如刀,步步紧逼,

“你到底是谁,你的立场有问题?

你难道想和藩王一样造反。”

见说不过,卢大儒开始抨击对方。

“大胆,你怎么和太子说话的。”

如果是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可能会有风险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对的是太子。

听说是太子,大家连忙跪下磕头

“太子千岁。”

“那你说他们欺压百姓,空口无凭

我看你们这些费尽心思爬到高位的官员,所作所为更加不堪!

平日里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说罢,太子向身旁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锦衣卫会意,迅速离去,靴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儿,锦衣厂卫便匆匆赶来。

“今日便让你们看看,你们眼中,

清正廉洁,为民做主的卢大儒真面目”

太子抬手,街角转出两队锦衣卫,

抬着朱漆木箱,箱上的铜锁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卢文渊家中地窖所藏,十万两官银,账册上记着‘粤王岁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