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牢之前吵闹,并非我们所愿。”
淳于越对着虎贲拱手,语气庄重,“我们手里有内史的手令,依律是可以进入天牢探视的。”
“只是这些狱卒要么没听到我们的说话,要么不认得内史印信,一直拦住我们。”
“这才引发争论——一时激愤难免失态,希望不要因此产生误会。”
淳于越的话表面公正,实则句句指向了狱卒。
但有内史命令就能随意进出天牢么?
除非拿的是圣上亲赐的手令才行!
那些嘈杂声音都是跟随淳于越的一群人发出的,真正的狱卒根本一句未吭,在岗位安静不动。
听了这段全盘撇责的话,狱卒们都心中愤懑难平,可看着眼前挺拔如松的虎贲,只得按兵不动——毕竟在将军面前,一切行动都有严格的规矩可循,他们作为久经沙场的秦军老兵自然深明此道。
此时,虎贲望着面前从容自若的淳于越,满心不屑。
其实他对孰是谁非根本不屑过问。
因为陛下已经明确下令让他放进这群儒士,即使什么都不解释。
无论怎样,他终究挥挥手,对身后的狱卒们示意放行。
听到命令,众狱卒一愣,虽满脸委屈不满,依然遵令打开天牢大门。
淳于越等人见状露出了满意又得意的笑容。
走进天牢的路上还刻意冷笑了一声。
这一刻每个狱卒都盼着能在战场上把这些 ** 劈作两段——然而军令无情,他们只好忍住愤怒。
待儒士依次进入天牢后,淳于越准备最后进入之际,却被虎贲伸手拦住,目光疑惑地看着对方。
将之前皇帝叮嘱他的话,淳于越又转告了一番:切不可在天牢里透露长公子的真实身份。
淳于越愣了片刻,但也没有太过在意,以为是皇帝因为之前被长公子顶撞而愤怒,不想让狱卒和囚犯知道长公子的身份,以免让他受到 ** 。
淳于越对此感到不屑,只是向虎贲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便走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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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和其他狱卒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纷纷嘲讽地冷笑一声,并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什么东西!”
牢房内,扶苏终于冷静下来,重新跪坐在地上,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江辰。
虽然江辰觉得被崇拜的滋味还不错,可对面这炽热的目光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摸了摸鼻子,江辰装作没有注意到这目光,继续开始授课:“其实,商鞅所设计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本身并不存在太大问题。
军功晋升之路如今遇阻的主要原因并非制度本身的问题,而是大秦统一六国后,战事减少。
虽然北方还有匈奴和南方的百越部落,但是长城仍在修建以抵御匈奴,大秦暂时无力展开全面攻势;至于南方,由于地理因素,军队不便作战,否则早就解决。
因此,底层将士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充足的机会晋升。”
听着老师深入浅出的分析,扶苏无比信服,连连点头致敬:“请问江师,我们应当如何为大秦开辟一条新的晋升道路?”
一旁的蒙毅和隔壁的嬴政也将期望的目光投向江辰。
感受到几道热烈的眼神,江辰心里略感不适:为什么总觉得不仅这几位在看着我?
没想到的是,天牢隔壁竟然还有一间密室,里面站着的大秦始皇帝也正在聆听。
江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别着急,我本来就在说这个问题,现在被你一打岔反而混乱了,让我理一下思路。”
看到老师闭目躺在稻草上拍大腿的模样,扶苏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