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锅刷碗,清扫、收拾草棚之后,天黑了下来。刘依依说道:
“上面是我的闺房,你住下层杂物间!”
孙浩然笑着回答道:
“有杂物间,有床,条件很好了。依依啊,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天天躺在大树根上睡觉,没衣服、没被子,每天都瑟瑟发抖!”
刘依依问道:
“太可怜了,你师傅怎么那么坏?你也累了,赶紧睡觉!别再想那些骗人的话。”
刘依依爬上上层,孙浩然钻入杂物间,躺在床板上,同样没有被褥。天热,身上冒出一层细汗;一阵穿堂风吹过,吹去汗珠,很是舒爽。孙浩然静静地躺着,享受着汗出、汗落的滋味;这么长时间,早就忘记了出汗的滋味。
长夏已过,深秋将至,天还是热,但不是印象中的酷热、闷热。出汗多了,身上黏黏糊糊,美妙淡然而去,不适占据上风。孙浩然这才打坐入静,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凌晨,孙浩然醒来,肚子咕噜咕噜,还有些痛。看看草棚上面还在安静睡觉,爬起来,蹑手蹑脚,翻箱倒柜,没找到熟食,找到一小袋面粉,一堆红薯,一袋小米,还有一点点动物油。
孙浩然味觉大开,鼻子里充满香甜,忍不住动手,烧火做饭。先蒸红薯,洗漱完毕,再和面。面粉的手感很粗,很明显不是为了健康,而是条件太差,无法磨细。
和好面,红薯还没熟;借此空闲之机,跨过小溪流,钻入林子里,采一把野菜。洗干净野菜之后,无端端走到地台边缘,极目眺望。山上的天微亮,山下的城很黑,外围才有那么几点稀疏的灯光。孙浩然想起以前陪刘依依看夜景、看日出、看日落的景象,不由感叹道:
烟锁溪塘柳,雾震地天星;
月隐孤村静,庐空万籁声。
依稀迷醉夜,料峭万家灯;
鸟啭烟云涣,晨曦柳叶轻。
愁思被无处不在的咕噜咕噜打断,孙浩然嘀咕道:
“圣人为腹不为目,何况俗人?还是美食要紧!”
回到草棚,红薯刚好。捣碎红薯,切细野菜,与面粉和在一起,摊成大饼。烙完一张,刘依依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嘟囔道:
“怎么这么香?”
孙浩然笑着说道:
“红薯面野菜饼,趁热吃!”
刘依依欣喜道:
“别急,我去洗脸。”
铁锅很大,饼也很大,那么多面、红薯、野菜,变成两张大饼。刘依依走回来,孙浩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