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约一颗气糖的距离,孙浩然停下来,让云鲲休整。休息无非吃喝,解决个人问题;深层次打坐入静,清除心理阴影。
一颗气糖之后,二人重新上路,并没有因为一次惊险而改变;路还是要走下去,不走或者慢走,会累积出更大凶险。后面又遇到几次流沙,因为足够警觉,几乎没有影响行程。
可以肯定,大漠戈壁的沙暴,比山谷、盆地更猛烈;所谓的一马平川,是比较而言。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大沙丘,微风吹过,沙涛涤荡,气象万千。二人时时关注安危,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思;沙丘之下,隐藏着无尽风险。
山区、谷地的标志明显,即便偏离上百公里,也能找到正确方向。沙漠不同,没有显着的地域性标志;一旦找不到目标、迷了路,便剩下回家一条路。
目的地同样没有标记,无数年的风暴,将一条西北至东南的河沟,全部淹没;要不是孙浩然运气爆棚陷入流沙,必定迷乱。说来奇怪,这一段路云鲲领路,孙浩然打盹,睡梦中突陷流沙。云鲲警觉,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出气声,回头看时,孙浩然的小腿已经完全没入流沙。云鲲大喊大叫,才惊醒孙浩然。孙浩然醒来之后,没有慌张,也没有胡乱挣扎;致虚守静,平静心绪,然后按照既定方法,前后晃动腿脚,踢到了前方的硬物。
脱离流沙之后,孙浩然没有休息,直接带云鲲挖掘,挖到了河沟崖壁。此后的工作量,远大于戚大亮的南方离位第“九”。想要脚踩沟底,必须清沙,还需运送到远处,以防坍塌。
两人将箩筐里的物品存放在可靠之处,一担担挑走周围的沙子。为长远计,需要考虑沙暴威胁,清理面积还要扩大。这样的工程超出两个人的能力;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将挖出的沙挑到更远的地方。
挖到沟底硬地之后,两人开始凿石、炸石、挖井。因为无法找到河沟最低处,又必须将井建在沟壁旁,地势较高,井的深度足足多出五、六米。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应对沙暴?仅仅靠树,肯定无法保证,必须建城!城不能建在沟底,必须建在河沟之外地势较高的地方,避免沙暴淹没。
一筹莫展之际,两人有了新发现;因为沙子的掩埋,沟底留有很多大石块,省去了凿石的麻烦。两人将大小石头搬到冰井附近,粗略凿平之后,用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垒砌井壁,一直垒到地面之上。之后,填平挖出的沟。完工之后,孙浩然笑着说道:
“做石匠艰难,却省去了运沙的麻烦!这块地可以做云家城的内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