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气息瞬时将他全身都笼罩住。
屋内灯影瞳瞳,仿若有一头狰狞巨兽潜伏其中。
屋外雷声滚滚,雨声淅淅沥沥。
可周阎却是充耳不闻。
他全身体表通红,豆大的血珠一颗颗从皮肤上沁出。
筋骨之上发出“咔咔”鸣响,磅礴的药力不断渗透进入其中。
紧咬牙关,死死的抵御着在体内肆虐的药力。
剧烈的痛楚,好像要把他撑爆撕裂一般。
不出一个时辰,周阎全身已是冒出白色烟雾。
屋外狂风暴雨,冷冽如刀,屋内却似进入了烈焰沸腾的火炉当中。
“再来!”
周阎痛呼一声,决然的抓起另一个瓷瓶。
“咔嚓!”
白色瓷瓶被他暴力一把攥破。
飞溅的瓷片击打在如同钢铁一般的肌肤之上,继而弹飞到了黑暗当中。
看也未看,六颗黄豆大血红色的秘药,又被他强行按入到了口中。
无尽的痛苦,堪比千刀万剐的折磨。
这一夜,周阎隔壁几间屋子里住的军卒,全都彻夜难眠。
那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低沉闷哼声,激荡的他们头皮发麻。
因着这几日和方林对战的缘故,
周边军卒都知道这处房间住的是一个年龄还未到二十,
实力就已达到惊人恐怖的易筋境强者。
所以他们没有半点不满,反倒是把脑袋埋在被子当中,
跟个受惊的鹌鹑似的,哆嗦着等待天明。
又是一夜未睡。
周阎推开屋门的时候,外面小院中已经有七八个军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见到屋内有人出来,他们全都默契的闭住嘴巴,齐齐转头躲开周阎投射来的视线。
此时的周阎,好像是被血浆包成的大粽子。
昨日新换的水蓝色武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大人,你要换洗一番么?”
有个满面络腮胡的军卒忐忑上前,朝着周阎拱了拱手。
不是他胆小,作为姜天望的亲兵,他也好歹在大雪关厮杀过几年。
可这会周阎身上那暴戾的气息,简直比洪荒猛兽都要恐怖。
充满血丝的双瞳好像要择人而噬般,根本没人敢与他视线对上。
“帮我烧几桶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