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春柳在笑,要是说一句话,这笑就憋不住了。
那她不就暴露了?
春柳使劲摁了摁自己的喉咙,想要把笑意压下去。
然后把手放在薛荔眼前,摊开手心,一条黑漆漆的大蜈蚣赫然躺在她手心里。
春柳白嫩的肌肤和蜈蚣黑漆漆的鳞甲,两者颜色鲜明对比。
薛荔一时没发现那虫子的异样,直接头皮发麻。
她一个弹射,瞬间在春柳的手上拍打了一下,然后那条蜈蚣就飞出去了。
薛荔做完这番动作,还来不及喘口气。
就听到春柳哈哈大笑的声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春柳戏弄了。
动作气恼地把春柳从背上放下来,拧了春柳的胳膊说,“我说呢!”
“我在这里那么久了都没看到虫子,原来是你这个家伙!”
春柳笑意盈盈。
“怎么会有正常人把大蜈蚣放在手心里捏着?原来是你故意要来捉弄我呀!”
薛荔就去挠春柳的痒痒肉,春柳躲。
最后两个人姑娘笑作一团。
春柳躺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嘴里边笑边喊:“痛……痛痛!”
当然不是薛荔动作太粗鲁,摔疼了她,而是她笑的肚子痛了。
薛荔看她这副样子,说了一句,“活该!”
“要你吓唬我!”
春柳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坐起身子。
“荔荔唉,你做什么事都这么的专注?”
“我都在你背后站了好久,你才发现我。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
话语中带着嗔怪,眼里却满是笑意,很明显春柳为自己的小幽默感到很骄傲。
薛荔又继续拿着锄头开始给田地松土了。
她边锄边说,“我懒得和你说,还好我身体不错,不然得被你吓得失心疯!”
“胡说!我都每次都是这样和你打招呼的,你怎么还不习惯呢?”
春柳说完之后,随手扒拉了两下在一旁的野草,野草开着花。
她挑了几朵漂亮的,摘了几朵。
再加上旁边长着的富有韧性的草茎,随手扎了一个小花环,戴在薛荔的头上。
“好啦!好啦!刚刚是我不对,荔荔就原谅我吧!这花环就给你赔不是了。”
春柳看着薛荔不停的动作,然后说:“荔荔,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薛荔扶了扶头上的花环,瞥了她一眼。
“你不给我帮倒忙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得上你?”
“而且你有这功夫来帮我,还不如在家里干点活。”
春柳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说:“家里的活有哥哥姐姐他们,我还小嘞!不需要做这些。”
确实,春柳是家中老幺。
爹娘宠爱,头上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十分宠爱这个妹妹。
薛荔唏嘘了一下,但是她毫不嫉妒。
春柳是她的好朋友,她过得开心,薛荔也会跟着开心。
即使薛荔不需要春柳帮忙,春柳还是坐了一会儿就跟着薛荔屁股后面帮她修整。
即使春柳家再怎么宠溺春柳,春柳侍弄弄农作物的技术也不差。
还有一个原因是春柳一直都想和薛荔的母亲就是暮云学习刺绣。
只不过春柳在村里一贯的形象都是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就是个假小子。
即使是她的父母也不太相信自己一向动若脱兔的女儿能够安静下来做刺绣。
牧云就更不相信了,所以她并没有带着春柳学习刺绣。
薛荔也知道,春柳其实一直有这个想法,她也支持,只不过她也不能去强迫母亲教春柳刺绣。
薛荔倒也会刺绣,而且是一上手就熟悉得很,好像这件事上辈子、上上辈子她就做过了。
到这辈子,她就做腻了,就不愿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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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曾不止一次的遗憾,“要是你也想学刺绣,估计伯母就愿意教我了。”
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因为牧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教了春柳刺绣,万一在半途中没命了,那不是很不吉利吗?
所以牧云也就一直没答应。
薛荔有了春柳的帮忙,很快就把这块田给弄好了。
然后就打算去下一块田地。
“荔荔,明天我要和哥哥一起去镇上,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有牛车。”
春柳突然想起自己的明天的安排,十分兴奋地和薛荔说,并且向她发起了邀请。
薛荔本想答应,但是突然想到君君奕昨天和自己说的李员外。
这东西似乎又在大肆地寻找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心里就有些打鼓。
不由得就说:“镇上最近是不是有点危险?”
这句话一出,春柳就明白,薛荔在担心什么。
李员外的荒唐无道在这里是有名的。
春柳信誓旦旦,拍拍胸脯说,“绝对没问题,按照之前的规律,每隔五个月他才会进行一次大搜寻,那有一个月才那个。”
“等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出去躲躲。”
薛荔看着春柳天真烂漫的脸,她心情沉重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春柳皱着眉头,“荔荔,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像个老婆婆!”
薛荔:……
“懒得理你!”
薛荔只顾着思索君奕说的话。
心想,或许这次有大变动了。
然后她又想到君奕给她说的是一个樵夫看到了君奕的脸才去李府通风报信的。
她就问,“春柳,你知道咱们这儿樵夫一共有几个吗?”
“以砍柴为生的人家有好几户。那要看你说的是哪家人?”
薛荔和村里的人交往不多。
但是春柳家是整个村的交际中心,所以春柳对村里人的情况都比较熟悉。
春柳拔了根旁边的狗尾巴草转啊转,晃啊晃。
然后她漫不经心地说:“荔荔,你问樵夫干什么?”
薛荔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问樵夫。
她也说不出来,那个樵夫有什么特点。
她只是听君奕提了一嘴,他当时也没有和自己说有什么特点。
薛荔这就为难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脑子乱成一锅粥了,才说:“算了,也没什么事,反正我明天不去镇上,有点事在家。”
“不过你们去镇上一定要小心,最好做点伪装去比较好。”
谁知道李员外会不会因为那个樵夫的话出来。
大搜寻是一回事。
他出来乱晃,随便看上了零星几个人绑回府又是另一回事。
薛荔感到很害怕。
也很厌恶。
春柳倒是毫不在意,“安啦,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