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圣上,微臣之言句句属实,只是军费多用于西夏战事,我国与大辽素无冲突,北疆数十年无大战。将士遂生懈怠之心。”杨芝储跪地答道。
“呵呵呵,好个滴水不漏的回答。如今若许你掌军伐辽,可有必胜把握?”官家一招手,太监慌忙奉上茶盏。
“回禀圣上,是以我军战力大不如前,微臣恳请圣上及早整军经武。日后若有机会收复燕云十六州,我军历时战力不足,恐将错失良机。”杨芝储道。
“杨统制亦有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志?”官家斜睨一眼,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圣上,微臣虽不才,亦是宋国子民,位卑未敢忘忧国,为官自当尽忠报国。”
“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官家站起身来,轻击双掌,赞道,十二旒玉藻冠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若委你提举河北两路厢军,可否为朕练就一支能征善战之军?”官家虽已听惯此等话语,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既有心又有力,稍加提携亦无不可。
杨芝储心如鹿撞,眼前浮现出闻焕章的那番解释。他重重叩头:“臣恳请仿效保甲法,准许州县招安流民为义从。每收百人便授予巡检之虚衔,遣其北上袭扰辽境。待他们与契丹守军两败俱伤,官军再以追剿匪寇之名越界...”
官家凝视着这个跪地的身影,不禁忆起多年前在潜邸初见时的那位少年伴读。彼时的高俅无忧无虑,一心只想作个陪读,如今却也学会了欺瞒圣上。这杨戬的子侄辈年纪尚轻,竟已懂得以流民之血染红自己的官袍。
“朕欲实实在在地打一场硬仗!你可有胆量应战!朕为你调集兵马,配备精良甲胄。六路各州之名将皆听你调遣,你可敢应战!”
“微臣自然敢,只是……”杨芝储面露一丝迟疑。
“只是什么?”官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