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朱元璋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来。这位威严的老皇帝满脸怒容,身上华丽的龙袍下摆沾染着点点钢渣,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他紧握着拳头,掌心中赫然躺着半块已经生锈的椁木,大声喝问道:“标儿啊,你来猜猜看,朕这是从哪一个该死的狗洞里刨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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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阵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忽然从房间里的一处暗格中传出。紧接着,陈将军手下负责侦察的斥候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撞破窗棂飞身而入,怀中紧紧抱着一本已经被撕破的《鱼鳞图册》。只见那斑驳的墨迹混合着鲜红的血迹,正一点一滴地向着“清丈田亩”这四个醒目的大字蔓延攀爬而去。
“儿臣只要十天!”朱标紧紧地攥着那枚铜钱,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铜钱的边缘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留下一道道鲜红的齿痕,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但他却浑然不觉。
宫灯微弱的光芒投射下来,将他修长的身影牢牢地钉在了那本厚重的《赋役黄册》之上。此刻,他的影子就像是一柄横贯整个洪武八年的巨大铡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煤油灯已经是第三次爆芯了,火花四溅,短暂的光明过后,周围又陷入一片昏暗。而就在这明暗交替之间,浪船阵已经排列到了第九枚铜钱。每一枚铜钱都代表着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它们如同棋盘上的棋子,等待着被棋手落下决定胜负的一子。
“往百姓耳蜗里种钉子……”孙旧臣领袖突然狠狠地咬破自己的食指,鲜血瞬间涌出,他用颤抖的手指蘸着鲜血,在浪尖处涂抹出一抹触目惊心的朱砂色。“等到春祭那日……”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赵藩王的后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猛地吹灭了眼前的蜡烛,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中,一阵尖锐刺耳的铁器刮擦声骤然响起,那声音犹如毒蛇蜕皮时蹭过生锈的犁铧,让人毛骨悚然。
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撕破了卯时的薄薄雾气,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朱标迅速抬脚,稳稳地碾住那颗不断滚动的宽永通宝,不让它再有丝毫动弹。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均田令》残页的墨腥味,那股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间,提醒着他所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就在这时,陈将军的刀鞘突然重重地敲响了宫墙。三声短促有力的敲击,紧接着又是两声悠长的回响。这独特的暗号在空气中回荡,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米铺掌柜在菜市口学布谷鸟叫。";亲兵跪地时甩出袖中短笺,浸过桐油的桑皮纸上爬满蝌蚪文,";西华门当铺收了三十担带血糯米。";
朱元璋那略显粗糙且布满厚茧的指节,带着微微的力度,有节奏地叩击在那卷泛黄的《赋役黄册》卷轴之上。每一次轻叩都仿佛在这静谧的宫殿内敲响了一记低沉而又凝重的鼓点。
突然间,这位已然年迈却依旧威严不减的老皇帝猛地一掀面前沙盘的底托。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半块锈迹斑斑、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椁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它重重地压在了那张描绘得极为精细的应天府水脉图之上,原本清晰可见的水流线条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朱雀桥头,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就在这时,一块尖锐的碎瓷片如同暗器一般,悄无声息地扎进了陈将军的靴底。他眉头微皱,但脚下步伐并未因此而有所停滞。
而在街头巷尾,一个看似普通的卖卦瞎子正坐在角落里拨弄着手中破旧的三弦琴。然而,就在刹那间,他毫无征兆地用力扯断了琴弦。随着“嘣”的一声脆响,一股浓烈刺鼻的硫磺味道弥漫开来。紧接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谶语夹杂着数枚铜钱如雨点般纷纷洒落。其中一句格外引人注目——“太子掘龙脉,六月要飞霜!”
几乎是同一时间,附近一家染坊内正在高高晾起的靛蓝色布匹猛然发出“呲啦”一声巨响,应声撕裂开来。令人震惊的是,在那布匹的夹层之中,竟然隐藏着一篇用鲜血书写而成的檄文。